“哟喝,杨将军能耐啊,俩小娘子对上了!”
“我看后面那个好看,怪不得刚才叫出去他,扭扭捏捏,是没这个可心啊!”
“哟嗬哟嗬,动起手来了,小娘子脾气挺爆啊。”
禅院门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几双眼睛都盯着杨劭几人,要不是里面的人尊贵的顶了天,他们还真恨不得离近点儿同步收音。
精彩是精彩,男俊女美,可就是光看人听不着声,让人着急。
“……这是怎么了?”
“杨将军让俩小娘子给围住了——”侍卫后知后觉这声音不对劲,果然一回头,就见玉衡帝伸个脖子往前挤,跟着他们这堆看热闹心往一块使,脸朝一面望。
那一脸的兴致盎然,哪里还有先前来时的半分郁郁?
就连谢显一贯淡漠的表情也出现了松动,上前一步往树林边望去,新安王则安静如鸡地跟在皇帝身侧,眉毛连动都没动。
最后站着位六十多岁的瘦小和尚,慈眉善目,脸上布满了皱纹,花白的胡子长至腰腹。
淡淡地望向远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时萧宝信已然懒得与这对女干夫银妇浪费口舌,直接吩咐护院将萧敬爱给押回去,总之不能让杨家瞧见,不然这误会可就大了。亲事成不成不要紧,这是当面打人脸。
谁知萧敬爱拉着杨劭就不放手了,往他身后各种躲,大有他不帮她出头回到萧府就只有浸猪笼的下场。
奈何护院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再怎样对上自家府上的小娘子也不是那么放得开手脚的,再说那是皇帝亲封的县主,他们还真不敢造次。
“杨将军,”萧宝信看不下眼,终于再度出声,俏脸上已经很是不耐烦:“杨将军缘合在瓦官寺,是与舍妹约好了,还是另有要务?若有要务,请自去忙吧,萧家家事便不劳烦将军了。”
杨劭这时终于想起自己是陪玉衡帝来的了,生生让萧敬爱将他给绕晕了。
下意识望过去,就看见以玉衡帝为首,谢显、新安王及一干侍卫呈扇形排开,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这边,杨劭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萧二娘子误我!
他转身就将萧敬爱给手腕给抓起来,厉声道:“萧二娘子,请你自重!杨某还有要务在身,便不奉陪了,以后……还请不要再来找某!”
萧敬爱被他攥的手腕极疼,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他的心何其冷酷。
“杨将军,我字字句句都没有骗你,你为何不信我?”
萧宝信一听,这里有戏啊,这货不是把重生之事给告诉杨劭了吧?
这个时机,这个地步,脑子有屎吗?
怕杨劭不拿她当疯子对待,显不出她的独特之处吗?
“二娘近来精神恍惚,总是胡话连篇,还望杨将军莫要见怪。她犯起病来,可不止你,身边逮到哪个不是说恶鬼缠身,就是因果报应,好似生在萧家是对她的惩罚一般,前世今生什么的,杨将军可莫当了真。”
萧敬爱恨的咬牙切齿:“萧宝信,你就不能放过我吗?非要把我逼到绝境?到时我俩玉石俱焚,你也别想好!”
“二娘,你累了,与我回府吧。没瞧见杨将军都不愿理你吗,做人,有点儿脸不好吗?”萧宝信似笑非笑,把萧敬爱气了个倒仰,心里也不禁暗骂杨劭。她就哪里都不如萧宝信吗?自己主动送上门都不要?
好歹她还是个县主!
杨劭并不确定萧敬爱话里有几分真假,可他并不想娶她。
一则是他是真对萧敬爱没那意思,二则与萧宝信顾虑相当,萧大将军得胜凯旋,恩宠正盛,他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么个没甚好感的娘子而得罪朝中重臣。
抬腿便想走,只是现在再想置身事外似乎是晚了,玉衡帝明显是在远处看着热闹觉得不过瘾,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就过来了,包括那一身不染俗世、慈眉善目的慧能老和尚。
“郎、郎主!”杨劭单腿跪地,满面羞愧:“小的失职,请郎主责罚。”
玉衡帝一到,萧敬爱再作也不敢作了,与萧宝信连忙福身见礼,顺着杨劭的称呼皆呼为郎主。
“你们这是怎么了?”玉衡帝好奇地抱着膀子,心情莫名的愉悦,慧能住持大能,几句话就把他给开导了。
说的是,他富有天下,还不随心所欲,想咋地咋地?要不然当皇帝干嘛?
慧能:……他签解的不是这个意思吧,摔!
玉衡帝一问,全都哑炮了,没一个人说话。
萧宝信默,这出头鸟她才不当,她倒要看看萧敬爱要如何把这谎给扯圆了,毕竟她可是后来到的,一万种说辞。替萧敬爱圆谎不可能,指不定人家不领情之余还要故意拆台,末了把她装的里外不是人。
“杨将军,你说。”玉衡帝一看,这里面有鬼啊,事无不可对人言,不能对人说的都不是好事。
杨劭咬牙,还未等他开口,萧敬爱忽然道:
“兴平对杨将军情有独钟,想求皇上指婚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