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没见过萧宝信现场发飙,也听过传闻,再一见人家这装束就都有些蒙了。知道的这是她们小娘子相聚庆祝,不知道的还哪宫中大选,这位要脱颖而出呢。
未免太过隆重了。
再一瞧萧敬爱,人家正主清雅秀丽,走端庄闺秀风,之前明明是再合适不过的装扮,萧宝信风风火火这么一出现,竟仿佛怒放的玫瑰,瞬间夺走所有人的注目,美的过份耀眼。对比之下,萧敬爱就寡淡了许多。
如果说这是萧宝信获封县主的贺宴,她们也信。
众娘子都不是起刺的,一想人家姐妹情深,婚是怎么退的,还不是替自家阿姐出头退的?
哪家娘子不是把婚事看的比天大?那是她们第二次投胎啊,可以说丝毫不比第一次投生人世的效果差。可这萧二娘子居然为了阿姐连亲事都能抛到脑后,这得是怎样的姐妹情深、义薄云天?
她们便是再看不过,却也不想妄做小人,毕竟人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啊。
浑然不觉萧敬爱眼睛已经抽的快看不清眼前那张嚣张的脸。
其实真没必要过来!
萧宝信借口蔡氏生孩子没过来,萧敬爱面上遗憾,暗自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萧妙容高兴不高兴的,有萧家二爷她亲爹的余威在,作不出大风浪。萧宝信就不一样了,那是个在谢家都敢动手打手,逼迫别人喝酒好悬没毒死人的主儿,不分场合无差别攻击。
就萧宝信那尿性,几次三番当着下人的面就给她难堪,半点不顾及彼此的脸面——
其实主要是她的脸面。
就看她这盛装出席,意气风发的样子,来者就不善。
萧敬爱头疼,可也不得不把姐妹情深给演下去,她自己设定的卖点,跪着也要演完。
“方才妙容直嚷着要去看阿嫂,原来竟是将阿姐给拉了来,这小丫头鬼精灵的。”萧敬爱款款起身,上前就拉住了萧宝信的手。
“阿姐不是去前院看阿嫂吗?她可是生了?”想也知道没那么快,可她就是想给萧宝信个软钉子。说了不来,怎地还带生到一半人跑了的?
她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已经开始骂起了萧妙容‘死丫头’。
和萧宝信两个倒霉催的。
‘装模作样去前院显摆手足爱,当了皇后之后也不见得多加照拂兄长,现如今倒摆出兄友弟恭的样子给人看。’
‘可快看几眼吧,过了冬儿就再没得看了。’
萧敬爱忽觉手上一痛,萧宝信竟狠狠掐了她一把。怎么着,不当面怼她,开始暗地里下黑手了?
“阿姐,你掐我作甚?”
萧宝信意识到失态,顿时展颜一笑,“你这双娇嫩的小手可真是保养太过,我不过是觉得你这手有些凉,摸了摸,可能是我粗通拳脚,也没个轻重,竟然就给你捏疼了。”
“平日里你与阿嫂最好不过,偏今日你在府里设宴过不去,我这不是怕你担心,着急赶过来告诉你一声,阿嫂生了位公子,你可不必担心了。”
萧宝信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跋扈,能动手绝不啰嗦,也是因为这样粗鄙的个性,始终让人觉得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冲动之人,殊不知这人一动心眼,一般人下意识就相信。
因为就觉得这么手欠个人,定然就不是有脑子的。
萧敬爱听了直咬牙,萧宝信是坑她不倦啊。
就是说她见利忘义,自己封了县主就不管不顾兄嫂了,连生侄儿都不闻不问半个人也不派过去了呗?
天知道,她和那蔡氏有什么交好的?
那蔡氏自嫁到萧府,眼睛就长到脑瓜顶,谁都不在她眼里。她们一个大房一个二房平日里见面的时候都少有,她俩能交好就出鬼了。
萧宝信上嘴唇一搭下嘴唇扯这没必要的谎也就膈应膈应她了。
萧敬爱心道,蔡氏这回生产月子没坐好伤了身子,都没过了这个冬天,只怕她有心交好亦是无用。
“阿姐嘴巴最甜,明明阿嫂最疼你了,到你这里就成了我。”萧敬爱表示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不过阿姐这样说,我高兴,定要给侄儿选个好礼物才是。”
萧宝信闻听萧敬爱的心声,哪里还有心思和她抬杠,给个下马威也就是了,满脑子都是过不去这个冬天的蔡氏。
萧宝信偃旗息鼓了,萧敬爱也就不穷追猛打,双方呈休战状态。
可就在萧敬爱才舒一口气的时候,那边宣城公主赫然上线,大喇喇地凑到萧宝信旁边坐下,眼冒绿色地盯着她直瞅。
宣城公主初春才过了十岁的生辰,脸似银盘,面如满月,一双又大双亮的猫眼,看着又喜庆又娇俏。
“我早就听闻萧大娘子是建康城一等一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哪里是一等一,分明是一等一一的绝顶美人儿。我早想结交,可是母妃管我管的紧,极少有机会出宫。”
她笑眯眯的,得意极了:
“我就知道萧二娘子的好日子,你俩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