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么的狗屎运,黄道吉日宜出门,怎么每次到关键时刻大姐都跑出来碍他的好事?’ ‘水火不容,水火不容!十八师父果然算的准,萧宝信大海水的命,偏偏他不过是炉中火命,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把他克的死死的!’ ‘娘的,又是谁泄漏了他的行踪!阻碍他拜师!阻碍他飞升成仙!’ ……萧宝信一挨上萧宝树的身,就听到他无比活跃无比……绝望的心声。 什么就水火不容了——呸他的十八师父,就他这四处惹事,到处拜师父的主儿,随便往建康城里扔一块大青石头砸到十个就有三个半是他师父! 她也不知道萧宝树十多岁怎么就沉迷各种玄学,成天神神鬼鬼的,就对不是人的各种生灵有着深厚的兴趣。 还飞升成仙—— 那是道教的说辞! 佛教的叫涅槃好么?! 连她都知道的事儿怎么到他那就混乱成那德性?由此可知他拜师的决心了!纯粹又是心血来潮的胡闹! 要不是她娘死拦活拦,她都想直接把他头发给剃了,亲手给他打包上路! 明明小时候还是个粉雕玉琢,可伶可俐的一个娃娃,怎么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一年到头的让人给他擦屁股,收拾残局,萧宝信越想越气,原本三分劲也使到了七分,手脚并用,揍了个连环。 “阿姐,阿姐,阿姐——饶命啊!别踢了,我肚——哎哟喂,我脸!”萧宝树抱头鼠窜,嗷嗷直叫唤。“干什么打我啊,救命!救命!” “木瓜!琼琚!你们还不过来挡在我前面!” 萧宝信嘴上惨叫,心里却暗地庆幸:还好他家阿姐只是花拳绣腿,这要是有几分真功夫,还真让她给踢废了! 萧宝信:“……”去他的花拳绣腿! 默默地抬起大长腿又是一顿踢。 不只萧宝树欲哭无泪,求助无门,跟着萧宝信身后进来的一干人也是额头突突冒汗,却是半步也不敢上前相劝。 开玩笑,以前不是没出现过这种场面,谁上去谁死! 木瓜和琼琚作为萧宝树贴身小厮,这种场面见识过不下四五回了,再傻也没人敢这时候表忠心。极有可能忠心没表完,他们先完了! 虽然张嫂子有谢夫人的交待,可眼下这形势—— 嗯,看着还没到生死关头,她不必上前。反正夫人说留口气就成,张嫂子自我安慰。娘子揍人的时候,她还是哪凉快哪歇着吧。 “施施、施主,”老和尚颤巍巍的上前。“贫僧智化,佛门清净地……” 言下之意,你们两姐弟就不要他破坏完,你又来破坏了。 老和尚知道这不是仇家找上门,并没有让他的心放下,在他看来黄衫少女手黑心狠,下手半点儿没留情。哪怕是姐弟,他还怕她一时失手出了人命案,到那时他这庙是关啊还是关啊? 于是智化老和尚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提醒。 阿弥陀佛,保佑这女施主没打疯眼,见谁踢谁。 萧宝信自然不是不讲理的疯婆子,得谁揍谁。尤其人家佛门清净地,倒是的确让她弟给破坏了清净! 萧宝信这时停下手,将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深吸一口气之后,冲智化微一福身道: “舍弟年少无知,给住持添麻烦了,小女在此向您赔罪——” 老和尚满目惊艳。 方才萧宝信全身心的投入到教育自家兄弟的事业中去,埋头苦干,以致于老和尚只看到她拳脚的英姿,根本没见来人是何模样。如今和萧宝信面对面,老和尚心里也不禁由衷地赞了一声俊!真特么俊!他生平仅见的俊! 不过是青涩的少女便出落的这般标致,真到了双十年华,正值妙龄不知又会是怎样的闭月羞花。 想想就好羞羞,他是和尚不假,但是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 “我没添麻烦!”萧宝树捂着肿了的半边脸替自己发声,也打断了老和尚的打量。“我不过就是想出家玩玩——” 智化忽然有丝后悔,不该出来替他讲话。 还是打的轻吧,居然还敢狡辩。 当初打交道的时候智化就知道萧宝树是皇帝面前大红人始兴郡公萧云的二儿子,他不过是广结善缘,想多化些香油钱,谁知道竟惹得人家非要拜倒在他的袈裟之下…… 这人格魅力太大,也是一种病! 若是个普通二愣子,要拜师父也就拜了,头发要剃也就剃了,左右就多了个跑腿的。 智化虽是佛门中人,身为住持却也不得不为庙里僧人的日常所忧虑。毕竟现在大梁光是都城里里外外加起来就有两三百所寺庙,竞争太激烈!稍一懈怠,立马就要被淘汰。 所以,智化深入红尘之中,五行之内—— 谁知善缘难觅,却招来了这么个货! 他深信,他敢收了这货,萧家就敢砸了他这座庙! “出家是你说随便玩玩就玩玩的吗?你当佛法是什么?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又是什么?”萧宝信美目射出寒光,懒得与他再废话,揪起萧宝树的前襟就往外拽。 而萧宝树竟也全然不挣脱,只嘴里絮絮叨叨: “阿姐,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好歹我也是个男子汉,你是个美娇娘——美娇娘,负责美和娇就好了,做什么成日间动手动脚的?” “你这样,传了出去名声就毁了。你未来夫婿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萧宝信,只怕连门都不敢登,还敢娶你?” “……我看你印堂发黑,阿姐,你最近要倒霉,你小心着些……弄不好有血光之灾……” 众人默。 这人嘴贱! 被揍的鼻青脸肿,难道有血光之灾的不是他吗? 人家印堂发黑?你全脸都黑了好么? 皮一下这么开心? “我看萧二郎日常操的心还不少!” 萧宝信冷笑,终于松开了他的衣襟,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