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身躯一怔,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眉眼如画,气质温暖如冬阳。 尤其是那双深褐色的瞳孔,像是蕴含着繁繁星光似的,令人挪不开眼。 可温水却很快就低头,避开了对视,抬手就要将外套脱下,还给他。 可男人却眼疾手快的制止住了她的动作,嗓音温柔:“夜里风冷,我倒是扛的住,你应该不希望自己感冒吧?” 温水没说话,可捏着外套的手却没松,显然是还没打消念头。 莫森不在意的笑了笑:“行了,不就是一件外套吗,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站在一旁挽住苏蜜手臂的临清跟着劝说:“是啊小水,不就是一件外套吗,大不了等会上了出租车再脱下来还给他呗!” 温水思量了下,这才松手道了声谢,跟着他们继续向前走。 可意想不到的是,步伐才刚迈出几步,她就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炙热目光在盯着她。 她顿住脚步,狐疑的目光向四周扫了一圈,片刻后—— 落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月光拉下一抹修长的人影。 顷刻间,两人目光交接,她陷进男人深邃的鹰眸内。 如寒冰一般的目光,将她的心脏刺的陡然一疼。 是傅如均。 他身材挺拔,气势凛然,即便相隔的距离有点远,可温水却仍看到他一身笔挺西装,依然整洁的一丝不苟。 月光漫漫下,他周身竟透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 温水原以为他又会消失好几年,可他现在却这么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他,可在这一刻,她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平静许久的心脏,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一切,都来势汹汹的不可避免。 可这次,她不想再活的那么卑微,像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一样! 短暂的对视不过才短短几秒,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三个人都疑惑的看着温水,苏蜜耐不住寒冷,催促道:“小水,你发什么呆呢?我们赶紧走啊!” 温水哦了一声,干脆的收回视线,再次迈开脚步。 很快,就拦下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站在梧桐树下的男人双拳紧握,一双鹰眸紧紧的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出租车,直至它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紧绷许久的肌肉才放松下来。 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倚靠在粗壮的树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疲软的靠在树上,一张俊脸在月光的照应下,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额头和背脊,早已被冷汗淋湿。 林羽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傅如均最虚弱的模样。 她连忙扶住男人,才发现他身体竟在发颤!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她紧张的问着,连忙伸手去摸男人的胸膛。 只是,手才刚刚碰到他的墨色衬衫,就被男人给猛然推开。 “滚!” 一记愤怒的低吼,震得林羽心尖一颤。 她感到委屈,更为自己感到不值,忍不住眼圈猩红,咆哮出声:“傅如均,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甚至是讨厌我!但你凭什么这样践踏我的自尊!”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和我订婚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为了温水,但你可不可以对我稍微有点怜悯之心?” 将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话说出来后,她反而丛生了一种解脱感,可眼泪也随之坠落。 早在为父亲签下那张合约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威胁傅如均的把柄,可这男人最后却还是和她订了婚。 其中的原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做挡箭牌,以遮掩温水和他这段见不得光的不伦之恋! 说到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温水!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蓦然讥笑出声:“呵……你不是很在乎她吗?可是人家有把你当回事吗?问过你的生死吗!” “从你出国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没联系过你,更是整天都出入夜店,甚至……” “闭嘴!”男人咬牙打断她的话,嗓音冷漠至极。 林羽却像是豁出去似的,继续刻意刺激他:“为什么闭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确实整天出入夜店,还出手阔绰的叫鸭啊……呃啊!” 男人骤然阔步走上前,用力的掐住了她修长的颈子,一双鹰眸阴鸷的几乎成墨,一字一顿开口:“林羽,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如果你嫌现在的生活太安逸,我不介意让你体会体会人间疾苦!” 每一个字,都恍如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听得林羽心底发凉。 她很清楚这男人口中的人间疾苦是什么意思…… 迫于不甘心,她还是硬着头皮询问出口:“为……为什么?她都背、背叛你了,你还这么……在乎她!” 破碎的声音透出她逐渐虚弱的气息,如果傅如均再不松手,她很快就会因为窒息而死亡! 傅如均冷眸一眯,不想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更不想林羽死在自己的手里。 顿了几秒后,在林羽的奋力挣扎中,他沉着脸,用力的将她甩在地上。 他挺直了背脊,安静的看着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女人,眼底的暗光寡淡至极,丝毫不为所动。 仿佛,是在看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一般。 他冷眼旁观了数几秒,才沉声开口:“林羽,这是我的私事,你管的太多了!” “如果你不想再维持我们的这种关系,你可以选择结束,毕竟——” 他顿了下,语气愈发的低沉:“只要我想要挡箭牌,多的是女人愿意和我合作!” 林羽大笑出声,可眼圈却酸涩的要命,连带着嗓音都有些颤抖:“是不是一旦我没了利用价值,你就会把我和温水的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男人略微思考了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