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会儿!”司景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终于高声发出了抗议, 他晕晕乎乎,闻着这味道, 大尾巴左摇右晃,说话都软绵绵的,提不上半丝力气,“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只是想吸吸。
没想着喝猫薄荷汤啊?
可脑袋再怎么抗议,剩下的身体部分也在猫薄荷的威力下高唱起了《征服》, 完全不听使唤。他抵着面前坚实的胸膛,无意识地发出细细的呼噜声,似是舒服极了。
这么几声出来,神仙也要被他萌的心肝颤, 更不要说是阚泽。男人愈发坚定地把汤锅架上了火,就等着出锅了,嘴上却顺从地接着问:“那小花想要什么?”
司大佬费劲儿地想了会儿,随即豪情万丈高举起一条手臂,以大佬的气魄果断宣布:“是我,吸你!”
我才是主角!
他把头埋下去, 试图把这株草从头啃到尾,最好全部塞进自己肚子里。阚泽一直纵容着任由他啃, 啃得上头全是圆圆的牙印子, 手上动作丝毫不停,把锅放下来了, 灌了满满的汤, 拿着勺子喂给了他一口。
猛地被喂, 司景眼睛瞪得更圆,尾巴都僵了。
“等——”
是不是不太对?
这特么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一届猫中大佬,哪怕是要那什么,也不应该在这个位置吧!
不是说好他吸草的吗,怎么变成草吃他了?
汤炖的时间有些久,已然粘稠,像是能拉出丝。阚泽不急不忙,一勺勺地喂给他,喂到最后,甚至有些装不下,顺着口边溢出来。
世界被打碎了,阚泽给他重组了一个形状。
全新的。
司景躺在地毯里,脸上身上全是散落的粉紫色花瓣,他伸长手臂,勾着男人脖子,近乎呓语地喃喃:“你开花了——”
从乌黑的发丝里冒出了许多花,细碎的、小小的。它们一朵朵从男人身上掉下来,带着清清淡淡的香气,几乎不曾把猫崽子埋进去。司景睡在这花海中,连眉梢眼角也被沾染上了花粉。腰后头被几根稍稍粗-壮些的根茎牢牢护着,不让他被撞伤,他微微地喘息着,像是疲惫极了。
阚泽仍旧抱着他,像是怎么也抱不够,又在那毛耳朵上亲了亲。
“几点了?”
司景问,顺便软绵绵抬起脚去踹他,“别弄了!”
这特么都多久了,你真当你自己是永动机?
这种玩意儿都是不存在的好吗!
阚泽从散落的衣物里扒拉出手机,解开锁,看了眼。
“才九点。”
他又俯下身,细细密密地亲着。司景这会儿浑身提不上力气,却仍旧勉强把他手打开了,大爷似的伸开手臂,下巴一扬,吩咐,“我要去洗澡。”
被男人稳稳抱了起来。
躺在浴缸里,眼前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他的耳朵湿透了,被阚泽拿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不让毛耳朵里头灌上水;大尾巴也被抱在怀里,沐浴露打了两回,湿淋淋垂着。
阚泽给他按着腰,听这祖宗吩咐,“左边。”
手移过去,司景的脾性又上来了,想着自己刚才被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就身心不顺,磨着牙总想要作一作,硬挑毛病,“右边!”
阚泽轻声笑了笑,依言将手移动过去,不轻不重地按着。
“这样的力道还可以吗?”
问的彬彬有礼,活像是spa馆里伺候客人的服务生。
司景没法再鸡蛋里挑骨头了,勉强哼哼,“还成吧。”
也就凑活。
被重新抱起来时,好好的一池水都被洗成了花瓣浴。细碎的花洒了满盆,花瓣打着旋儿地在水里转,司景爱干净的毛病终于被满足,腰酸腿软,刚开始还强拽着他领子要求下回换位置,没两分钟就一歪头在床上睡了过去。阚泽却并未睡,只在床边坐了,定定地看着青年的脸,枝叶顺着拍对方的脊背,如同在哄一个不知世事的懵懂孩童。
“睡吧。”
猫崽子咂了咂嘴,睡得愈发香甜,梦里都在回味入口不久的猫薄荷汤。
他这边儿把工作忘得一干二净,那边,白宏礼这个劳模却仍然在勤勤恳恳。中午十二点,白宏礼目前所在的剧组结束了这一场的拍摄。
“辛苦了辛苦了!”助理和满场的人道过谢,这才跟着白宏礼转身,小声提醒他,“白哥,今天中午咱得和下一部戏的投资人吃个饭......”
白宏礼拧起眉头。
助理也知道他的脾气,并不喜欢这种场合,立马强调,“推不掉,咱还真非去不可。”
白宏礼只得跟着往车上走。隐隐听见剧组里面有人提高了嗓门说:“今天请大家吃烤鱼,还有红烧鲤鱼!”
大胖鲤鱼上车的腿就控制不住地一哆嗦。
并非是每个妖都喜欢娱乐圈。毕竟天下所有的圈子都有各自的规则,娱乐圈兴许是最乱、也最乌烟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