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崩溃地扭过头,在地上看见了条细细的枝叶,正卷着他赤着的小腿向上爬。许是注意到了他的注视,那两片嫩叶抖了抖,猛地把碧绿碧绿的叶片紧紧贴合在一起了,像是万般不好意思。
主盆倒是面不改色,卷起袖口,“是我。”
“......”猫崽子的头皮开始发麻,被根猫薄荷一下下蹭着,心情异常复杂。
主盆解释:“我想让你穿上鞋。”
说完,他当机立断,用了些修为,那根根茎猛地把司景拦腰一卷,硬生生拖的离地面远了点——紧接着,另两根根茎也从男人的袖子里探出来,飞快地去卧室里拎出了两只毛拖鞋,给司景套上了。
猫中一霸被重新放在地上,踩在暖暖的毛拖鞋里,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苍了天了。
这都是什么鬼?
可与此同时,他的脸也不禁更红了。阚泽把枝叶收回去,司景站在原地,身上都仿佛长了草,躁动不安。
......这味道。
他心里好像也被猫抓过,隐约有点想要亲亲。
倘若只有一个,司景兴许就直接上了;可这数量不对,他实在下不了嘴。
这仍是个春日的夜。对猫而言,这样的夜晚本就相当难熬,这会儿外头□□的野猫声依旧清晰可闻,一嗓子接着一嗓子,就像是刻意要刺激他似的。司景本来就有点站不住,听见这动静,闻着这香气,愈发腿软,一个晃荡,倒差点儿摔倒在地毯上。
两条根茎忙冒出来,稳稳接住了他。有一个阚泽拉他起来,忧心地问:“没事吧?”
另一个也问:“摔到没?”
“离我远点!”
司景脸愈发红了,眼睛也汪了一滩水,匆忙把男人的手臂推开了,吼道,站稳身后立马后退了好几步,咽了口唾沫,“你们——你们两个都离我远点!”
吸是可能的,但一下子吸两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逼我,我一点也不想做什么刺激的事情!
他蹿回房,立马将门反锁上,独自在里头一个劲儿地喘气。
俩!
有俩!!
画重点,那不仅是猫薄荷,而且是猫薄荷“们”。
真是要了猫命了。这就好比两管子药放在瘾-君子面前,要想让他忍着不拿起来吸一吸,那简直就是千难万难,用尽了浑身的自制力才勉强做得到。司景如今闻到的味道比一个阚泽时更加浓烈,就像从九块九包邮版进化到了旗舰店版,那差别,根本不是单纯的乘上二就能说的尽的。起码也得是平方,不,是立方!
说真的,他能忍着从那个充满诱-惑的世界退出来,全靠的是他出彩的自制力。
可是小蘑菇还是冒出了头。
司景幽幽盯了好一会儿,瞧着它鼓头鼓脑蹿出来,终究还是忍不住,稍稍把手放上去了些。他鼻息粗重,稍微一用力,倒差点儿把这会儿刚长出来的小蘑菇连根拔起来,痛的自己都一哆嗦。
门外的男人在敲门,声音不急不忙。
“小花,小花?”
司景瞪圆了眼,恶声恶气。
“干嘛?”
阚泽斯文礼貌道:“我想进来。”
司景这会儿还没完工呢,怎么可能放他进来,警惕道:“你进来干什么?”
“睡觉。”
“......”
“这就一个卧室,”男人在外头说,“而我的床在里头。”
“......”
司景手忙脚乱把蘑菇塞回去,用力想了一会儿,还是把这房间的主人给放回来了。他裹紧衣襟,与俩阚泽擦肩而过,就要往外走,“我回我屋睡。”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我是真的害怕自己想要图谋不-轨。
非常想被图谋不-轨的阚泽们很遗憾,“为什么?”
这可是大好的春夜呢。
司景差点儿张嘴咬他们。
不然呢!
留下来等着被你们撸掉一层毛吗!
还是把你们叶子都吸掉?
猫大佬这会儿思维清楚的很,他没在册子上查到阚泽,说明阚泽很有可能是个千年老妖;一个千年的妖,就靠自己那点儿修为,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更别说对方还有俩,还都是这种草系,叶子嗖嗖的就跟玩儿似的,以一敌二,更没有胜算了。这要是自己真的上嘴吸了,最后妥妥倒霉的还是自己。
小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再在这儿待下去,一定会出点事。
他还不想体会什么叫怒放的生命。
阚泽也不拦他,只暗戳戳把身上的气味禁锢又放开了些。
......
操了。
司景走出去的步伐顿时变得更加艰难,走一步回两次头,眼巴巴的。刚才还没来得及解决的蘑菇又蹭蹭钻出来,雨后春笋般冒出头了。
这气味怎么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