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没听懂,下意识拍了他背一巴掌,警告:“怎么能把阚泽和狗比呢!”
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肯定又是一场风波。
“在外头等着,”经纪人不放心地叮嘱,“我去上个厕所,别乱跑,别乱说话。”
司景就靠着墙站着,等了半分钟,瞧见袁方同样神情恍惚从里头出来了。
“......我艹,”他咽了口唾沫,喃喃道,“这特么真是人形泰-迪吧?”
真实看到真的让人有点震惊啊!
司大佬拍拍他,提醒:“你现在也拿他和狗比了。”
“......”
门口告别时,司景特意离人形六神远远的,站在了另一头。在场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好,还当他是刻意不想看见阚泽,也没意外,只是张制作过来,委婉地提醒他以后还是做的收敛点。
“到时候就要上同一个节目了,要是被人看出来,不太好。”
......不,我是怕我把他吸爆了。
你不会想看见我对着他流口水的,真的。
司景站在那儿,隔着几个人,还能看见阚泽的身形。男人站在人群里头很显眼,身姿挺拔,像是舒展开的草叶,正和身旁的人低声说些什么。仿佛察觉到了这目光,他忽然扭过了头,远远地颔首。
司景的毛耳朵差点儿呲溜一声从头发丝里钻出来。
不,你、你别过来!
他如临大敌,飞快地往柱子后头退了步。
你离我远点!
当众变猫一点都不好玩,弄不好要被抓去切片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阚泽偏偏就直直冲着他过来了。丹凤眼里噙着笑,步伐不紧不慢,却丝毫没给他躲的余地。
司景忽然伸手去摸袁方口袋,袁方一愣,“干嘛?”
司大佬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喘,憋着呼吸瓮声瓮气问:“你香水呢?”
“......”
精致男孩袁方从包里掏出了瓶古龙香水,满腹狐疑,“你——喂!”
司景扯开了瓶盖,对着空气不要钱似的一阵猛喷,像是还觉得不够,干脆把整瓶都扭开了,倒手上点,两手搓了搓,动作豪爽糊墙一样往鼻子上抹。
袁方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时,旁边的艺人已经成了个正儿八经行走的香水罐,冲鼻子的不行。
简直像是在香精里打了个滚出来的,司大佬自己都被这味道呛的直打喷嚏。
“啊——秋!”
我就不信,就这味道,他还能过来和我搭话!
司大佬志得意满。阚泽脚步顿了顿,却没停,仍然停他面前了,男人薄唇微抿,像是忍俊不禁,瞧着这会儿芬芳的不行的人,“这么紧张?”
司景瞪着他。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张英俊的脸。但在司大佬这会儿看来,怎么看怎么像蠢透了的德国黑背。
他把手往兜里一插,“谁紧张?”
阚泽没有戳破他这会儿呼吸都不敢的事实,唇角一勾,道:“再见。”
司景不耐烦地飞快冲他摆手,“再见再见。”
赶紧走吧,可再也别见了。再来一回,我那尾巴上毛都要被我秃噜掉了。
阚泽的笑意更深。
他走回去,曾经送过司景花露水的小助理在那边儿垫着脚往这儿看,越看越觉得不对。
“......阚哥,我怎么觉得,司景好像真是你私生饭啊?”
那天莫名其妙来说什么车载香水就已经很奇怪了,今天怎么对上阚泽,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对了,阚哥过去打个招呼而已,他居然还要补香水??
这哪像是死对头,倒像是要去见男朋友。
阚泽眼眸沉沉,带着点愉悦。房渊道瞥他眼,问:“和想象的不一样?”
阚泽嗯了声。
“很不一样。”
他多少听说过司景。
司景的处女作是部抗-日神剧,他在里头演个被炮一炮轰死的小炮灰。可就那灰尘漫天的镜头里,他满脸都是脏污,眼睛却仍然很清亮,干干净净的,就像是掉落在了泥沼里头的一块璞玉。阚泽本来是无意中瞥到,可在那之后,居然就坐在电视前,一看看了两个多小时。
就像是在那儿生根发芽了。哪怕之后主角从怀里掏出了茄子□□,八百里外一枪爆掉了敌人的头,血喷的像是趵突泉,还是玫红色的,都没让阚泽移动下位置。
在一整集里,司景出场的镜头只有三个。那三个镜头,阚泽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二十次。
这样的人,生出来就和其他普通人不同,用圈内人的话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好底子。
更何况——
“他像我一位故人。”
男人声音忽然低了低,房渊道诧异地扭头看他,却没得到回应,坐进了车里的男人支着下巴,直直地望向窗外,没了笑意。他眼睛很深,望过去时,像是一脚掉进了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