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难得结巴了,“这个......”
他不确定地说:“六神花露水吧?”
“六神?”司景狐疑道,“六神还有这个味道的吗?”
他皱起鼻子,又认认真真吸了好几下,随后伸出手,乒里乓啷在储物格里头翻。小助理茫然地站在车门外望着他,瞧着他半天翻出个塑料瓶子来,交给自己。
小助理:“......?”
这干什么?
“我买了,”司景趴到窗上,懒洋洋扬了扬下巴,“去吧,给我倒半瓶来。”
“......”
小助理无语地扭头回去,把花露水当真倒了半瓶交过来。司景打开瓶口,趴在上头,使劲儿抽动鼻子闻了好一会儿。
果然,仍然有那股销魂蚀骨的味道。虽然淡淡的,可仍然闻的他腿直发软,头发顶上藏起来的毛耳朵根部也嗖嗖发烫。
他给小助理随意塞了几张百元大钞,一面心满意足闻着这味道,一面开车走了,走在路上闻的双眼都开始发直,俨然磕了药一样的亢奋感。他干脆把车停路边上了,恨不能把整张脸都埋进瓶子里,一个劲儿地吸。
吸到两腿提不起一点力,油门都颤颤巍巍踩不下去。座椅被放平了,司景躺在上头,眼前全是乱转的星星。
来呀!
快活呀!
钱被小助理紧紧攥着,钻进车里时,头还是懵的。
......
这什么鬼?
车里的经纪人问:“解决了?看见那私生饭长啥样了没,刚才怎么还回来拿了花露水?”
“......”
助理的表情一言难尽。
经纪人蹙眉,“怎么不说话?”
“看见长啥样了,”助理咽了口唾沫,干巴巴说,费尽力气措辞,“长得......挺眼熟的。”
电视上经常见,名字听了无数回。正当红,好像和咱们家,关系还挺深的。
经纪人眉头锁得更紧。
“果然是个老手。”
“不,”助理说,也觉得相当魔幻,“是司景。”
“......”
经纪人房渊道顿了顿,冷静道:“谁?”
“谁!!!”
与此同时,袁方的声音更大。他在办公室里头来回踱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张制作,这就是您调换的人选吗?......阚泽?!”
那头的制作人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并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现在宋温纶没法上了,我们总得找个人替他吧?阚泽提前杀青了,人气也高,他加入进来,收视率只能往上走,怎么也不可能往下掉!”
“我知道,”袁方打断他,“但您有没有想过,我们曾经明确表态过,不希望合作的任何作品有阚泽这个人的加入?”
他又走了两圈,心里头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张制作,我们并不希望看到事情发展成如今这样。”
圈里人都知道,司景和阚泽,那是正儿八经的死对头。
虽然这对死对头,实际上并没见过面。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团队和粉丝撕的不可开交。问候对方全家那都是常事,双方粉丝都是这么亲切地互相称呼对家正主的,“糊景”,“破门”。
“你们家糊景最近糊穿地心了吧?”
“比不上你们破门,破的连屋子都搭不起来,可怜,可怜。”
要是老远看见了对方的广告牌,那非要避开两条街走才觉得眼里清净。
袁方挂了电话,喃喃道:“要完。”
两家的仇,从司景刚出道没多久就结下了。
为的还是一个代言。
新来的小助理也听说过,胆战心惊给袁方倒茶,问:“袁哥,真这么严重?”
袁方一口喝尽了,苦笑,“你是还不知道司景的性子......”
这会儿,司景已经变成了个毛团子,费劲儿地把圆乎乎的脑袋往塑料瓶子里钻。它拿两条短腿使劲搂着,又舔又闻,口水黏哒哒地糊了一瓶子,猫和瓶死死抱在一起,咕噜噜钻到油门旁边去了。
“自尊心特强,”袁方说,“又记仇,阚泽抢了他的第一个代言,他怎么可能不记恨?”
虽说如今看来,也是因为当时司景人气还没有现在这么高,商家才会在最后关头突然变了卦。可放在司景的眼里,那也和赤-裸-裸的背叛差不多了。
他不怎么在乎代言。
可他在乎自尊。
司景心眼很小,这事儿在他这,那就是到嘴的鱼干被别的猫给抢了——如果真是猫,那妥妥是要打一架的。
哪儿来的熊心豹子胆,敢和他抢东西?
袁方的脸上写满忧愁,“这下,那些狗仔恐怕一个月的头条都有着落了。”
《阚泽和司景现场大打出手》这种标题,眼看着就能挂到新闻首页去。
小助理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