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议事的时候,也没人发现顾辞久的影卫陡然多了。
但这也说明,这些老混蛋是真的废物啊……
顾辞久觉得,他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像是明代皇帝的情况,内阁的权力太大,主弱臣强。臣子们又忙于捞钱捞权,君主是半点手脚也施展不开啊。而且,以如今君主明确表现出的权力欲,臣子们就是觉得这皇帝不好,跟他们对着干,那八成就要开始剪除君主本来也不强大的羽翼了。
与其让他们先动手,顾辞久觉得不如自己先来,而且,也到了逼迫他们铤而走险的时候了。反正现在小师弟已经成了气运之子,世界已经拯救,那自然可以任由他们玩耍了。
“恭喜宫主,您继任到如今已经有半年,蒹葭宫已尽在宫主掌握之中!”
今天一上来,护法长老们立刻从原先端着长辈的面孔说服教育,改成了温厚老臣大拍马匹。
这要是真的从小在潜宫长起来,除了跟小伙伴斗鸡一样宅斗,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年少宫主,可能还真的会被蒙过去。
“尽在掌握之中?那银库的账本本座能看了吧?”
“……”
“宫主,您从来也没学过做账,银库每日金银出入颇多,若是把账本给了您,那就要锁住库房,您让教中如何运作呢?”邢长老站出来,无奈的说,就如同顾辞久是个任性的孩子。
“混账!”顾辞久一巴掌拍了出去,邢长老直接被拍飞到了大殿的门口,他躺在门槛上爬不起来,侧着身努力想要吐出淤血,却一口也吐不出来。只呕了两口,邢长老便突然浑身抽搐的软在了地上,白眼翻起。
若是寻常内功招式,被伤之后多少能吐出一点淤血。《拂霜摘露》却不是,淤血也被冻在了体内,待淤血化开,细细的冰碴带着淤血重入血运,五分的伤也变成了十分。
这真不过是眨几下眼睛的功夫,旁人只来得及匆忙叫上几声“邢长老!”,等跑过去,人看着却已经不行了。
“宫主!邢长老只是……”左护法一脸悲愤,可他看过去时,就见顾辞久用很舒服的只是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以手撑腮,似笑未笑的朝他们看过来。那眼神……他显然是不介意,甚至于很乐意再拍死一个两个的。
“宫主,邢长老一时失言,如今已知错了!还请宫主手下留情!”
“留个什么情?今日不杀他,本座查了银库,他一家子都得死。如今他死了,告诉他家眷,带着一成的家产,给本座在今日日落之前,滚出蒹葭宫!在一月之内,彻底滚出蒹葭宫的势力范围!”
“宫、宫主?!”
“再有人求情,以同罪论处!还有,查银库这事,本座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通知一声。此时此刻,本座的影卫,该是已经把账本搬回家里了。本座也知道,旧账翻得太过,要的人命就太多了,所以就要了五年的账,诸位……都是为了蒹葭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人了,想来即便是一时想差了,做了错事,应该也是能够知错能改,亡羊‘补’牢的。”
左右护法与众长老们气得脸色发青,那“补”字的意思,可不就是让他们把银子还回去?
可偏偏那五年,才是他们拿钱拿得多的时候,毕竟那时候前宫主对自己的身体也已经有所感。根本不理宫务,一门心思想着突破,他们可不是才越发的肆无忌惮。
蒹葭宫在顾辞久出现之前,就是一滩碧绿无波的死水潭,看起来还算顺眼,但水下面,都是恶臭腐烂淤泥。这些人,就是在淤泥里活着的食臭之物!
顾辞久来了,是一条活力四射的小龙,不但把污泥翻搅了上来,他还要冲开一条通路,让死水潭变成活水泉。如此一来,对这水潭里头与附近的生灵都大有好处,但这些食臭之物都是不可见天日的,如今反而没了活路。
“宫主说的自然没错。”还是吴长老老谋深算,这时候站了出来,“不过,这银库的事情还只是小事,各地送到总坛的差事,却不能不管了。”
“哦?原来各地还有差事送到总坛?本座却是第一天知道的。”
“是我等的疏忽。”看来吴长老不只老谋深算,还脸皮颇厚,“真是早该交与宫主的。”
这本来也是今日他们要拿到顾辞久面前来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让顾辞久抢先发难,但只要事情能成,那即便是被顾辞久得了一时的先手,也是无妨。
吴长老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硬皮的本子:“宫主,此乃目录。”
顾辞久嗤笑一声:“咱们蒹葭宫就是个魔教,竟然还弄了个奏折出来。”话虽这么说,顾辞久还是让小师弟拿过奏折,看了起来。
这上头,都是各地分堂请求总坛派下人手,去杀人的。
“看着这上头求的事,本座才觉得有点魔教的样子了。不过……卤县分堂主,求刺杀镜空山庄三庄主?湖城分堂主,求刺杀长琴观稚空道长?去把这两处分堂的具体书信拿上来。”
“莫说是这两处分堂的,便是其余分堂呈上来的……”
“吴长老,当年本座看英雄谱,还是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