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去也不是没有与魏人做过买卖,如今跟他们的朝廷做买卖道理应该也是查不多的。与其绕了那许多的弯路,不如按照我们过去熟悉的法子办。赶紧卖完了,我们也好赶紧回家去!”
“……”其实这次赶着牛羊过来,并非是安木达的本意,他的部族不太大,但也不算小,牛羊肥壮,食物充足,且他原本还有相熟的商人,盐是不缺的,给妻子和女儿的胭脂、布匹也是不少的。
他没必要做这个第一个冲向野狼的英雄,但左贤王让他们来,让他们来看看魏人的诚意。于是他们只能赶着部落里四分之一的牛羊来了,不来就是送死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次的互市是注定了的,若我们不把这互市的名堂都闹明白了,等回来左贤王其他的部族前来有了个什么万一,那罪过可就要全都算在我们头上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
“把牛羊分成两群,一群过去怎么样现在就还怎么样,另外一群我带去走魏人的公市的。”
安木达的兄弟沉重的叹了一声:“唉!”在他们看来,魏人搞这些,不过是想从他们这边多贪牛羊罢了。
走公市的牛羊,要提前一天入隔离圈,在这里要确定牛羊是否健康,安全,然后才会开始分级。
所以,公市的牛羊还没开始售卖,私市那边已经卖完了。安木达的兄弟赶着粮食、盐、布料和瓷器回到了他们的营地,每个人都笑得开怀,显然是赚得不少。
安木达这时候也说:“早知道应该七成的牛羊都让你们带去卖掉。”
“哥哥放心,这些魏人买东西还是很讲诚信的,比一直跟咱们做买卖的赵独眼都要好,价钱都给得很好!”他的兄弟这时候反过来劝他。
转过天来,公市这边的商人们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竞拍,不过却多是中小商人,许多还是农贸会上的常客——大魏的商人们从互市要开的消息传出来,就开始朝三山关这边聚集了,毕竟盐戎人赶着牛羊过来就成,他们要考虑和运作的却更多。
大商人们对于朝廷横插一脚这种事情还是很排斥的,可经历过农贸会的商人,却有很多人很喜欢这种模式。
因为挑拣的第一关,公家代替他们做了,而且公家已经定了标准,这就表示他们买不到假货,就算不合意的人,也只是觉得公家的定价太高,让他们赚得少了,可却降低了风险。即便真倒霉,偏偏就买到过了官府检验的假货,那有白纸黑字的契约在,就能上告。
官府偏袒行骗者?可能以后会发生,可是现在这个上升阶段的大魏,官员们十有**还是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大多数官员的思考方式,不是“这个骗子是我的子民,我得护着他”,而是“在我的地盘行骗,那不是等于连我也给骗了?!这么不给我面子?怼你!”。
大商巨贾足够保护自己,对这些无所谓,中小商人则更偏爱官府的保护。
发现这一点后,段少泊及时把拍卖调整成了五头同类牲畜一组,四组同时开始拍卖。虽然一开始大家都不熟悉过程有些手忙脚乱,但是没多久这过程就很迅速和干脆了。
顾辞久是全程带着安木达的,当安木达拿到互市专属银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显然这些轻飘飘的纸张让他没多少安全感。所以虽然货款还没全部到手,但顾辞久还是带着安木达直接去了另外一头杂货买卖的公市。
“用这个纸,能买东西?”安木达知道问这个问题不太好,可还是忍不住。
“能,不过当然是得按照价钱给钱。”
得到了确切的回复,安木达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直到他看到了顾辞久之前说的,如白沙一般的精盐,这种精盐他只以为顾辞久是说大话,他之前从来没吃过,连想象都想象不到,这盐含进嘴巴里,没有任何怪异的味道,只有美味干净的咸!
“这盐怎么卖?!”
“是边上粗盐的六倍价格。”晒盐法顾辞久和段少泊还没拿出来,这种盐使他们收了盐之后煮出来的,自有公市这边卖。顾辞久在四倍和五倍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六倍,就等着安木达讨价还价呢。
可是安木达却一脸“哎呀!怎么这么便宜?”,把银票全都按在了顾辞久的面前,问:“买!我都买这种盐!”
“……”顾辞久顿时觉得自己亏了,算了,“安木达首领,你是头一个来到此处的客人,所以,这个价钱也只是给你一个人的,回去之后,可不要与别人说。”
下一个来的冤大头,直接给他报个十倍的价!
“兄弟!”安木达也能猜到,顾辞久这话里有水分,可是这时候他自然不会说顾辞久的不是,只会大笑着与他拍肩。
安木达把所有的钱都换成了精盐,虽然后头他看到精美的丝绸与首饰之后有那么一点后悔,若是留下一些银钱,给女儿买上一些那就好了。可是当他看到交货给他的,堆满了一车的,一麻袋又一麻袋的精盐后,那点后悔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大不了在女儿的陪嫁里加上一袋……半袋精盐,那必定是比什么都要让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