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小*说m.常胜把刺客带走后,气氛又静默下来。 温茶搓了搓冷的颤的手,不知道跟楚霄说些什么。 楚霄似乎并不着急走,在庙里找了些干柴,点起火堆,把湿透了的外袍脱下来,穿着中衣,让温茶坐到他身边,牵着他的衣服烤。 两人一人牵一边,谁也没开口说话。 藏在佛像后的春蓉和藏在门后的车夫见状,都不知该说什么。 这碰上的煞神居然和四姑娘认识,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还叫什么楚将军,难道是大周的什么大官不成? 春蓉对朝服有粗步的认识,这胸前纹麒麟,可不就是大周的一品武将吗? 这个认知让春蓉害怕,她缩着脑袋,藏在佛像后面没出去,至于车夫,就更不敢出去了。 这楚将军一看就是对四姑娘有意,电灯泡什么的,还是不要做了。 气氛静谧了一会儿,一向不爱说话的楚霄开口了,“你怎么会来这儿?” “啊?”温茶愣了一下,随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过来看看母亲。” 清明节过来看望母亲的潜意思楚霄还懂,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眸色却有些暗沉,“为何身边不带家仆?” 温茶囧,她一个庶女,能让出来就不错了,还敢带什么家仆啊? 她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只憋出一句“我只有婢女,没有家仆。” 说的也不委屈,面色还有点红,似乎是觉得丢脸。 楚霄瞧着她的稚嫩眉眼,一向坚硬的心肠蓦的软下来,“你这般一个人上山,若是出个事如何是好?” “没有出过事呀,”温茶眨眨眼,“我只每年清明来一次,其余时候都不过来。” 楚霄却不像她那么得过且过,“今日若我没追过来,那刺客做些什么事,你当如何?” 温茶被说的一愣,答不上话来。 “以后不能这样,”楚霄沉声说“不带家仆不要出门。” 温茶怔住,没有家仆怎么带? “来将军府。”楚霄面无表情的说“我给你准备。” 温茶傻住,她跟他无缘无故的,去将军府要家仆,正常吗? 楚霄抖开衣服,换了一面烘,余光却瞥着她的脸,见她傻兮兮的,眸色一暗,“没听清?” “不是,”温茶急忙摇摇头,“这不会太麻烦吗?” “不麻烦。”楚霄答的很快。 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温茶做不到他那样淡然,“可是”可是被别人知道她用的是将军府的家仆该怎么办? 她的名声一定会坏掉的。 “还是不要了。”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很少出门,也用不着什么家仆,就不麻烦将军了。” 楚霄目光落在她略带窘迫的脸上,昏暗里,火光把她的眉眼,照的清晰而灼目,宛若晨间盛放的山茶般清新,他喉咙微微滑动间,出低不可闻的叹息,“那你想怎么办?” “不怎么办?”温茶仰着脸,浑不在意的说“上京的治安很好,不用担心。” 她说的轻巧,楚霄却听的火大,如果今天她没有躲在佛像后,而是被歹人挟持,她还能这么云淡风轻么? “谢谢你。”似乎意识到他动气了,她小声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楚霄瞥她一眼,她吓得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 他们坐的很近,近的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他身上有股冷香,侵略感十足,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楚霄撇过头没看她,面色跟方才追刺客差不多,显然是心情不好。 加上这次,他们也只见过三次面,连熟识都算不得,自然也就没资格多管闲事。 这个认知让楚霄气闷,比当年以一万军队对战狼人十万大军还让要慎重。 实在古怪至极。 见他不说话,温茶也不敢贸然开口,默默地打量着他,一言不。 楚霄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捕捉住她的目光,英俊的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带着些悖于平日的温和,让原本就出彩的他,俊美的失真。 那是一种矛盾的美。 这种美可以是清纯与妩媚,也可以是温雅和冷戾。显然,楚霄是后一种。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移开眼睛,温茶纯粹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至于楚霄,他压根就没想躲。 “那个”还是温茶最先受不了,她握紧了小拳头,小声提醒着“雨停了。” 楚霄移开眼,朝庙外看去,雨势已收,只余清风拂面而来。 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楚霄站起身,将衣服重新穿好,“走吧。” 他瞥向温茶,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温茶急忙站起身,唤出春蓉和车夫,两人战战兢兢的走到她面前,看也不敢看楚霄一眼,跟后面有狗追似得,飞快朝庙后的马车跑去。 “那个”温茶暗自对对手指,犹豫道“楚将军要和我们一道走吗?” 楚霄当然不会跟她一道了,不说马车坐不坐得下,就说温茶的名声,也不能这么冒失。 “不用担心。” 楚霄踏出破庙,食指与拇指交叠,手指放在唇角吹了一声,一匹矫健的骏马就从泥泞的小路上跑了过来,健壮的体格,流畅的线条,让温茶看的目不转睛。 将军的马,就是帅啊。 车夫牵着马车过来,温茶被春蓉扶着上车后,楚霄也翻身上马,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地跟在马车边,似要护送温茶回城。 顾茶掀开帘幕看他,只能看到他极为坚毅的侧脸,表情刻板而冷漠。 跟性冷淡似得。 温茶放下轿帘,闭着眼睛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楚霄挺符合第一个任务的,他手握兵权,位高权重,不说宋辞,就是当今宰相也不敢跟他硬刚,如果能嫁给他,是极不错的选择。 但是,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安平公主,温茶不太想跟安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