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家,夜摇光就是女主人,她说要提前给温亭湛庆生,自然是整个府邸从晚上就开始忙碌张罗起来,也没有打算宴请其他宾客,那些人正生的时候要怎么应对,自然有温亭湛自己的办法。
夜摇光吃饱喝足也是没有睡意,也去厨房看看,把明日要准备的食材清单列出来,让下人早些去采办。一切拟定之后,夜摇光吩咐王木:“等到阿湛生辰那日,在大宅院每人发一串钱,置办一身衣裳,我会吩咐幼离给你支账。”
“小的代院子里的乡亲父老叩谢夫人。”王木一激动就跪了下去,对夜摇光结结实实的扣头。
大宅院是夜摇光买下的一片荒废的宅院,据说因为那里闹鬼,而无人问津,原本夜摇光是去捉鬼,最后发现其实就是以讹传讹根本没有什么鬼。后来想到西宁府那些无家可归之人,夜摇光就把那一片地用腐园的收入买下来,而后简单的修葺,成了普通的宅院,收纳所有乞儿,老的就养起来,能够动的就在院子里打打下手,看看家,年轻的夜摇光就寻了伙计让他们自力更生,小的就送到了书院。
当然,少不得还是有纯粹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人,这类人一旦被揪出来,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去牢里待着,一辈子管吃管住,也别出去惹是生非,要么就直接离开西宁府的地界。
温亭湛自然是没有权利抹去他们的户籍,夜摇光这样说其实也就是恐吓他们无知罢了,大多数人再懒散也是害怕离乡背井,尽量就动一动,夜摇光对大宅院是施行勤劳奖励制度,勤劳的人逢年过节得的东西也多,懒散之人也就纯粹的提供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之所以不赶出去,倒不是为了温亭湛粉饰太平,非要把西宁打造成一个无乞丐,可夜不闭户的安宁之所,纯粹只是希望大环境可以影响人,她始终相信一个再懒,只要还想活的人,在一个绝大多数人都勤劳在拼搏的地方,是一定会有所改变。
王木就是被夜摇光派去了做大宅院的主管,这一年来倒是和这人处出了感情。自然是因为他们能够得福而高兴。
“去吧,眼看就要入冬了,给他们都添一件冬衣。”夜摇光笑了笑,这算是她给温亭湛的生日礼物了,以他的名义行善。
歇息了一日,夜摇光一大早起来,稍微的修炼了片刻,打起精神就去了厨房。夜摇光不但做了七彩豆腐,长寿面以及简单的生日蛋糕。其实,夜摇光并不想太特立独行,在到了这个世界,就努力的融合这个世界,感知这个世界,欣赏这个世界的美好,除了她的老本行,她基本很少强硬的将前世的东西拉进来。
今天也是突发奇想,才想做个蛋糕。
所以,当漂亮的蛋糕端上桌子的时候,所有人都用看稀奇的目光围着看,乾阳眼睛最亮,虽然他觉得奇形怪状,但他知道端到餐桌上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师傅,这个是什么东西,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有什么是你觉得不好吃的?”夜摇光翻了个白眼,然后特意弄了一根细长的红蜡烛,取了一个干净的烛柄插到蛋糕特意设计出来不能吃的摆件上,在放上蜡烛,指尖一弹,蜡烛就点亮起来,她目光隔着烛火看着温亭湛,“我曾去过一个地方,有一种风俗,生辰的人都需要吃一个生日蛋糕,对着蛋糕的蜡烛发愿。”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温亭湛的身上,期待的看着他,乾阳更是催促道:“师爹,师爹快快快,快发愿,我们就可以吃了。”
温亭湛双手合十,目光对着夜摇光:“愿现世安好,你我相携白首到老。”
明明是那么朴质的话语,那么平淡的声音,夜摇光却听着比任何情话都缠绵,当着这么多小辈还有古灸这些朋友的面儿,夜摇光也不是娇羞的人,但就是莫名的脸滚烫起来,一定是烛火的光太炽烈,旁边乾阳又站得这么静。
找到了借口,夜摇光强制平静下来:“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算了算了,不过是应应景,快吹灭蜡烛,我们用膳。”
等到温亭湛吹灭了蜡烛,乾阳饭也不吃了,那么腻的蛋糕当饭吃,夜摇光也不管他,肥死了算了。温亭湛的生辰,她只希望每个人都开开心心。吃完东西,大家都在院子里聚着,聊了一会儿天,说了些知心的话,就连一直避嫌的雷婷婷也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院子里,关昭也没有可以避开。
两人也不是将对方当做陌生人一样刻意的不接触,而是真的像两个认识却不推心置腹的普通朋友,该有眼神接触的时候不避讳,该有话题相接的时候不可以转移话题,他们相处的这样自在,差一点连夜摇光都被骗到,只怕不知他们之间故事的人,还真的以为他们就是两个世家有交集的小辈那么简单。
桑·姬朽看着这两人,对着月亮笑了笑,她的笑容前所未有的轻松。也许她心中依然还没有全部忘却,但是她已经开始准备一点点的放下。
一个人不论男女,都不应该只为一个男人或者女人而活,这个世间有太多的酸甜苦辣,百般滋味等待着每一个人去尝尽,吃了一口苦的酸的,不放弃接着走下去,总会寻到喜欢的,辣的也好,甜的也罢,这就是人生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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