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明诺和苗族圣女之间的事情,夜摇光不感兴趣。老鬼晚上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龟缩回去了。夜摇光可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它,至少也得先弄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所以,夜摇光带着蒋家的人大张旗鼓的去挖坟,根据之前造墓的深度,在蒋毅珉的棺椁被抬起来之后,夜摇光运气的手掌按在地面上,大概的感应了一下,就勾唇又让人往下挖了半尺,而后烧了几张符篆,感觉到下方传来的力量波动,夜摇光才收手,从坟墓跳了上去。
温亭湛正蹲在棺椁旁,检验着蒋毅珉的尸身,在夜摇光特意让蒋家人打出来的棚子里,温亭湛看了看蒋毅珉的尸身好久,最后留在了他的头颅上,他认真的检查之后,又去寻蒋家请来的仵作探讨了许久才走回来。
“蒋老爷,令公子睡觉是否踏实?”温亭湛出声问道。
蒋昌兴的目光落在一个小厮身上,这个小厮是贴身跟随蒋毅珉的人,之前蒋昌兴介绍过,小厮连忙回答:“少爷睡觉动作大。”
温亭湛点了点头:“蒋老爷,令公子是颅内出血而死。”
“颅内出血?”蒋昌兴不可置信的盯着儿子尸身的头颅。
温亭湛颔首:“若是我猜的没错,令公子在赶赴秋闱之前,少则有半年废寝忘食,日以继夜的刻苦攻读。”
“是,没错。”蒋昌兴点着头。
“这就没错,虽则府上大量的补品给令公子补着身子,但令公子缺少歇息,加上心中压着秋闱,一直绷着根弦,平日里又为了攻读而一直关在屋子里。这不见天日会让身子骨越发虚弱……”
夜摇光算是听明白了温亭湛的意思,蒋毅珉就是熬夜加双重压力,导致气血混乱,当他终于考上举人之后,心中又过于激动,情绪起伏太大,这样的人切记有不适当的大动作,譬如突然兴奋猛烈的从榻上做起来,否则很容易导致脑出血。
脑出血自然不会立即让人死亡,但是根据蒋毅珉小厮的供述,这蒋毅珉去世的前几日夜里都是会做梦,且手舞足蹈,去世的当天夜里,也是在梦中动作过大,但是蒋毅珉一直如此,小厮也就没有多想,其实那时候蒋毅珉已经颅内出血,若是当时察觉,说不定还有救……
所以,蒋毅珉就是这么简单的在睡梦之中死去,蒋毅珉才会自己都不在自己怎么就死了,因为睡梦之中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当时他的意识本就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看着蒋昌兴悔恨的脸,听着他一个劲的自责对孩子催促的太紧。夜摇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蒋家有三房,蒋昌兴和蒋昌德是同母,而他们还有个后母生的弟弟,也就是蒋家第一个举人,原本蒋昌兴兄弟就没有少被继母磋磨,好不容易老天爷开眼,弟弟还没有长大成人,偏心眼的老爹就翘了辫子,家业就这样毫无争论的落在了他的手上,他们兄弟才翻身。
但是这个弟弟是个有真本事之人,愣是咬着牙考了举人,在蒋家重夺了话语权。却处处和他们兄弟过不去,甚至还在生意上,借助他的人脉打压他们。好在他连考了九次都没有成为进士,这才让他们得以喘息,眼看着明面他又要下场,据说这次十拿九稳,蒋昌兴这边只有这个小儿子才是读书的料,为着蒋家也是各种的压迫这这个孩子。
查明了死因,夜摇光重新在这个位置不远的地方寻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让蒋家重新给蒋毅珉挖墓。等到折腾完,已经是夜幕降临,蒋昌德一边照顾着失魂落魄的哥哥,一边招待夜摇光他们用膳。
用了膳,夜摇光和温亭湛又去了蒋毅珉的屋子等着,这次夜摇光没有等多久,那只老鬼就出现了,一出现就一连串的质问:“你到底是何意,你明明可以放我出来,却偏偏对我使坏,你以为那些符篆就能够困住我么?枉我把你当做难得一个好人看,你竟然这般辜负我的信任,你的良心何在?你知不知道你的符篆对我有多大的伤害,就算你不救我不放我,我们素无恩怨,你为何要害我……”
还好这老鬼只是一个形态,否则夜摇光只怕要看的它吐沫横飞,一个男鬼竟然这么能说,夜摇光表示史无前例。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闭嘴!”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夜摇光冷喝一声,“第一,我救不救你都是我的事儿;第二我若想害你,会只烧几张符?第三,我从没有说过我是好人,你自己认为错误,与我何干?第四……”
被夜摇光一一反驳的老鬼无语了好一会儿,才懒懒的问道:“既然你不是要害我,那就是逼我出来,你既然不打算救我,逼我出来作甚?”
“蒋毅珉的死因我夫君已经查清楚,你把他的鬼魂给我。”夜摇光很清楚明白的说道,“至于你,你其实不是鬼对么?”
“哎呀呀,这你竟然都看出来了?”那只老东西惊奇的说了一句,“我的确不是鬼,我是魅。”
“魅?”夜摇光蹙眉,魅的解释应该是一种精怪。
“对,鬼魅鬼魅,自然是两种相差无几之物。”这只魅解释道,“鬼魅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鬼是魂体,而魅是精气,我得月之精华凝练一口气而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