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温亭湛私心里很高兴夜摇光的品行端正,没有顺势吃了雪人参精,否则岂不是他们尚且还没有大婚,就已经天人两隔?
还有便是,这只雪人参精这样的重要,为何到现在都不曾有人追了上来,温亭湛有些想不通,不过感受到魔君的狂躁,他不咸不淡的开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不是君子,我是魔,我是魔!”魔君暴躁的低吼,他就像是一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而他的毒品就是雪域,明明看得到,却吃不到。
“嗯,你是魔,寄人篱下的魔。”温亭湛点着头翻身上榻。
魔君:……
他还是听懂了温亭湛的潜台词,那就是要命还是要口腹之欲。
魔君好崩溃,它为何会摊上这样死脑筋的人,这么大好的摆在眼前的机会,他们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不为所动。
“你知不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魔君试图劝说温亭湛。
“自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你是人么?”温亭湛幽幽回了一句。
魔君:……
魔君觉得他快疯了,它这辈子最大的折磨就是遇上了这奇葩的一家子,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白痴的思想。可偏偏它现在没有那个本事。
“堂堂魔君,连一只雪人参精的诱惑都抵挡不了,你何以称霸魔界?”温亭湛突然开口哂笑。
“谁说我抵挡不了!”几乎是本能的,魔君习惯性的反口。
温亭湛唇边的笑意加深:“拭目以待。”
魔君:……
它又掉入温亭湛的坑里,狠狠的撞了几下,魔君竟然在阳珠里面念起了经文,来平复自己内心的躁动。
温亭湛见此,就复又放心的睡过去,次日一早和夜摇光用早膳的时候,温亭湛还是开口道:“摇摇,不如联系一下陌大哥,看一看陌大哥在何处。”
“这么急着找陌大哥干嘛?”夜摇光握在手里的筷子一顿。
“把雪域送到陌大哥那里。”温亭湛说完,就对夜摇光解释道,“我们这边形势复杂,雪域跟着我们并不好,陌大哥那边有九陌宗坐镇,将雪域的真实身份告知,陌大哥的本事在你我之上,会更好掩护雪域,我们便可以一心对付这边。连小六等人都受了牵连,我不想他们将手伸到雪域的身上,反而暴露了雪域。”
温亭湛虽然这样说,但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不想考验魔君的意志力,他打赌最后输的肯定是他,魔君早晚忍受不了诱惑不管不顾。另外则是害怕有人追上来,他和夜摇光根本应付不了。
既然魔君能够在夜摇光封住了雪域的气息都察觉到,那肯定是有漏洞,这个漏洞陌钦肯定能够将之补上,而且雪域逃走的路线,就算再隐蔽总会有蛛丝马迹,温亭湛觉得顺着这些痕迹对方的人迟早要寻上来,如果雪域跟着陌钦他们,那就断了这些人追踪的痕迹,陌钦肯定是从九陌宗而来。
“你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去联系陌大哥,问问他们在何处。”夜摇光点了点头,觉得温亭湛考虑的很周详。
等到两人用完早膳,夜摇光才刚刚传信给陌钦,就有一个人寻上了门,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泉州知府岑锋。
岑锋和十年前的变化很大,已经留了胡须,面容依然刚毅,皮肤越发的幽黑,岑锋对温亭湛拱了拱手:“温大人。”
“岑大人。”温亭湛回礼。
岑锋的目光扫向夜摇光,脸色就软和了一些:“夜姑娘,别来无恙。”
“岑大人还记得我,难得。”夜摇光倒不是讽刺,而是真的赞叹。
毕竟一别十年的光阴,不过一面之缘,不论是她,还是岑锋都变了模样,岑锋能够一眼就认出她,并且承认下当年的恩情,不论是品行还为人都真算得上难得。
“若非夜姑娘,岑某只怕要绝嗣。”对着夜摇光,岑锋的目光依然感激,“当年若非夜姑娘提点,岑某的妻儿只怕不保。”
夜摇光说他的妻子会在生产之时遭遇大难,所以他才格外的小心谨慎,竟然没有想到那个要祸害他妻儿的竟然是他亲生母亲。如果没有夜摇光的提醒,他怎么可能去防备自己的生母?
“岑夫人与令郎可还好?”提到这里,夜摇光少不得问一句。
“托夜姑娘之福,他们母子都好。”提到妻儿,岑锋刚毅的眉目更加的柔和,“改日,再带他们来登门亲谢夜姑娘。今日岑某上门,是来寻温大人。”
“可是为了我那亲卫?”温亭湛便开门见山的问。
“正是,想必个中因由温大人已经知晓,我也相信陆大人他们没有行凶,可却苦无证据。”岑锋说着面色有些惭愧,“陆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目击证人实在是多,这几日岑某也用心追查过证据,却一无所获,素闻温大人办案如神断,那就只能有劳温大人多费心。”
岑锋说完,就将一叠案录包括他掌握的所有信息都递给了温亭湛:“温大人,此事已经发生了五日,我只能为温大人再争取五日的时间。”
毕竟八闽不是岑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