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湛的话让夜摇光的心一沉。
如果闵钊真的和元国师的人联手,那么事情就麻烦起来,还有温亭湛故意提醒她将阴珠留下:“你是故意要把月九襄送到元国师的人手中?”
“我征得了她许可。”温亭湛对夜摇光道,“她也想亲自去寻真凶,我与她各取所需,元国师的人要她只是为了岳书意。”顿了顿,温亭湛对夜摇光道,“当日不少朝臣推荐我来兰县趟这趟浑水,那是我便察觉有人刻意为之,目的就是将我调离帝都。”
既然他们要月九襄,打算趁着他不在将岳书意这枚棋子给动起来,那他便成全他们,损失了一个炼虚期的核心人物,他们还没有痛怕,那他就好生让他们撕心裂肺的痛一痛,让他们知晓什么是惧!
“那你来此,根本就只是为了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作甚还要寻什么贼赃?”夜摇光算是明白了温亭湛敲的算盘。
“摇摇,我可不是神,我虽然如此预想,但也未必是真。”温亭湛笑道,“总还要防止我是不是有算漏之处,且这一大笔财宝,无数双眼睛盯着,定然还没有离开老狼山。若是闵钊当真和元国师的人联手,那么这笔钱财很可能落在一个于我而言极其危险的地方。”
如此他便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他这次任务就是带回这一笔脏银,若是不取就是失职,如果他喊取不到,那元国师的人后脚就会把这笔脏银送到陛下面前,力证他的无能和渎职;若是要取,想必要付出非一般的代价。
“这是元奕回击了。”夜摇光皱眉。
元奕从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要么把温亭湛解决在老狼山,要么把温亭湛困在这里,等他腾出手来布置朝堂的格局,等到温亭湛回去之后,大势已去。
“元奕他永远赢不了。”温亭湛对夜摇光笑道,“他以为整个朝堂只有我一人能够让他吃闷亏。”
“单久辞!”夜摇光蓦然想到,单久辞也不是吃素的人,元奕肯定不会支持福安王,只要不支持福安王,那就是单久辞的敌人,想到这里,夜摇光不由看向温亭湛,“不是素来看不惯他么?”
“不喜归不喜,却不能否认他的能耐。”温亭湛此时已经走出了栈道,他们前面已经是路的尽头,悬崖边建立了一个小凉亭。
在转弯的石壁前,温亭湛停促,伸手撩开石壁垂下来的蔓藤,石壁上一个圆形凸起出现在了温亭湛的面前,温亭湛伸手握住缓缓的扭转。
石壁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并且往内凹陷进去,移开了一道可以让一个人侧着身子进入的缝隙,夜摇光从怀里取出一颗小巧的夜明珠递给温亭湛,他们两进入石洞,缓步迈着石阶而下。
下方是一个堆满装财宝箱子的石室,温亭湛取出火折子,将石室的油灯点亮,夜摇光上前掀开一个箱子,箱子空空如也。
“被人搬走了。”
温亭湛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看着被照亮的石室,石室除了数十个空箱子,什么都没有。温亭湛伸手摸上了箱子上的灰尘。
“这灰尘会不会太厚了一些?”若是真的闵钊通知人将东西给搬走,那就应该在一个多月内被动过,不可能积了这么后一层灰,“难道早就被人给抬走?”
“若是早就被人给抬走,是何人会把空箱子留在这里,这般多的金银需要多少箱子来装?为何不直接将箱子给搬走?”温亭湛问出不合常理之处,“摇摇,你看这些箱子,都是极其有顺序的堆上去,取了财宝,便是换箱子,这些箱子也应该是随意扔在一边。”
“的确。”夜摇光也觉得有些怪异。
“这些财宝,只怕闵钊串通的人来时已经不见。”温亭湛淡声说道,“这几个箱子的灰尘少,乱置且有掀开的痕迹……”说着温亭湛就蹲下身,将一个箱子给抬起来,箱子的角落竟然有个被钻通的洞,将洞拉近,温亭湛低头仔细看着洞的边缘,“似是鼠类啃咬的痕迹。”
夜摇光也去推开一个箱子,背面也有个洞,又挪动了几个都有洞,有些在背后,有些在四角,有的在底部,翻了十来个箱子,夜摇光才终于在一个箱子里面找到了一撮金黄色的毛。
看到这一撮毛发,夜摇光哭笑不得:“阿湛,任他们怎么玩,都玩不过老天爷,这是金钱鼠的毛,这里很可能有一只成了精的金钱鼠。”
金钱鼠这东西可不是杜撰,也不是摆件才有,而是确确实实存在,这种老鼠不爱偷粮食,只爱偷财宝,它们天生都就能够寻到宝物,对宝物有着不能抗拒的诱惑力。看着这些箱子的洞,夜摇光非常确定这一百多万两的金银珠宝,是被一只可恶的金钱鼠给偷了。
“如此倒是能够将这件事说通。”温亭湛听了夜摇光的解释之后,颔首,“这些箱子只动了几个,应该是闵钊串通的人抵达没有多久,还来不及全部翻找,明世子的人也已经提前赶来,他们没有钱财,可是人又在这里被明世子堵个正着,百口莫辩。没有拿到钱还要惹一身跳蚤,故而起了杀心。”
所以才会有一些箱子被翻过,一些箱子无人动,是来不及动。
“可如果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