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家常便饭,温夫人一定要赏脸。”赵贿连忙对夜摇光道。
这个狡猾的温狐狸!把什么都推到她的头上,她是女眷,到时候要么就让女眷单独招待她,要么就是两家人同桌,这个家伙肯定是知道若是留下吃饭,怎么都会遇上那位赵小姐,才会让她来决定。
“既然赵大人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有了苗头,就要早早的掐灭,她何惧有之?干嘛要躲!
“那允禾,温夫人请。”赵贿高兴的将他们请到了府衙后面的内院。
然后连忙吩咐下人去把他的夫人请出来,然后他的夫人不出意外的携带了一个妙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容貌谈不上貌美,棱形脸尤为突出,眼睛很清亮,可是却是偏小的单眼皮,胭脂色的唇瓣,并不算特别挺直的鼻子,生在肌肤格外的白皙,搁在前世就是那种看起来冷静淡漠的女强人,从她的姿态和行走的步伐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极其自信,才华内敛的女子。
“这是内子,这是小女。”赵贿连忙介绍,“这是今科状元郎,如今侍讲学士温大人,这是温大人的夫人。”
“赵夫人。”温亭湛和夜摇光对赵夫人行礼,然后与赵微澜见礼:“赵姑娘。”
“温大人。”赵微澜行了礼,却是对夜摇光换了一个称呼,“夜姑娘。”
夜摇光几不可见的扬了扬眉,温亭湛的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赵贿也觉得有点尴尬,但其实温亭湛和夜摇光还没有大婚,自己的女儿这样称呼也没有错,如果他当场呵斥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且若是真的争论起来,反而是让夜摇光难堪,于是瞪了赵微澜一眼,就道:“温大人,温夫人,我们这边请。”
晚膳设置在花园之中,原本赵贿邀请章宪,可章宪早已经有约,所以就只有赵贿一家三口和夜摇光夫妇。既然只有两家人,而彼此的夫人都在,也就没有男女分开。
饭用到一半之时,赵微澜举起酒杯:“今日在后堂听到温大人的分析,温大人细致入微,断案如神,小女万分佩服,在此敬温大人一杯。”
温亭湛却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举杯:“赵姑娘廖赞,本官尚未及冠。”
赵贿一家三口都是一愣,不知道温亭湛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温亭湛很是善解人意,他的目光满是柔情的看着夜摇光:“内子严令,湛弱冠之前不饮酒。”
坐在温亭湛旁边的夜摇光借着桌子的遮挡,伸手狠狠的拧了拧温亭湛的大腿:这个混蛋,每次招惹的桃花,都拿她出来顶缸!
“夜姑娘对温大人,管教甚严。”赵微澜状似玩笑的说道。
“阿湛自三岁起一切大小事务都归我管,这管着管着也成了习惯。”夜摇光也不介意赵微澜的绵里藏针,直言道,“这男子不怕管,就怕不管,若是不关心何来操心?赵姑娘还未出阁自然是不懂。”
“小女似乎记得夜姑娘和温大人也尚未成婚。”赵微澜面露疑色。
“赵姑娘岂能与我相提并论?”夜摇光这话说的很是轻蔑,偏她眼中尽是自嘲之色,“赵姑娘乃是赵大人和赵夫人千娇万宠养大的大家闺秀,出入奴仆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不同,自幼便父不详,是婆母养大,和阿湛说的好听些是少时夫妻,说的不好听就是童养媳。不过老天总不会让一个人太倒霉,幸得爹娘将我当亲生女儿养着,赵姑娘恐怕不知道,娘一直喜欢女孩子,幼时在家中我可比阿湛得宠,故而自小他什么都归我管。唔,我和阿湛很早以前就换了婚书庚帖,只不过缺了一个我这种生在乡野并不看重的大婚仪式罢了。其实依我看,这个仪式不要也罢,可是谁让我好命摊上了阿湛这么好一个夫君,他不想委屈我,也不允许旁人看低我,故而硬是要补办一场。故而,赵姑娘可以唤我温夫人,无需避讳。”
要说口才,也不看看夜摇光做的是哪一行,虽然她不是那骗人的神棍,但从来只有她不想说,没有她说不来。一番连消带打的言辞,可谓字字含刺,扎入赵微澜的心窝。对待敌人她从来不手软,更遑论是情敌!
赵微澜的果然滞了滞,看自己女儿吃亏赵夫人才道:“也不曾听闻温公子与夜姑娘要大婚的消息,不是定在何时?”
“这呀……”夜摇光苦恼道,“这都要怪阿湛,我说既然是个仪式,那就随便摆两桌邀请相熟之人来做个见证便好,可阿湛硬是要去永安寺,向源恩大师请期,说是这人生仅有一次的大喜事,自然要格外重视。这下可好了,源恩大师给我们请的是明年之期,还有足足一年,日子还长,我和阿湛都是出生乡野,没有大户人家的讲究,也就没有宣扬。”
“源恩大师啊!允禾可是用了心,这源恩大师哪是那般容易见得着,更别说是为了合姻缘,订婚期这等事,只怕源恩大师已经几十年不曾为此开过金口。”完全没有看懂女儿心事的赵贿称赞道。
“哪里哪里,我幼时乃是内子养大,吃的穿的都是内子操持而来,如今我可独当一面,自当如乌鸦反哺,尽我所能,予她最好。”温亭湛目光如同可以融化冰雪的暖阳,柔柔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