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止是陆永恬,就连闻游和秦敦都不由咽了咽口水,心里一阵后怕,还好还好,他们当初没有把温亭湛给得罪了,否则真的不知道现在他们给家里惹了多大的麻烦。
“我仿佛听到你们提到柳老头子,怎么了,柳老头子又作妖了?”这时候夜摇光拎着一壶水走进来,径直走到温亭湛的旁边给他倒了一杯。然后也不厚此薄彼,一人一杯,“你们说了这么久定然渴了吧,卫茁给我送了一捧薄荷来,我特意用薄荷煮的,对身子好。”
陆永恬和秦敦本来渴了,但是温热的翠绿色薄荷茶水端在手上,他们的手都不由颤了颤,不用说卫茁好巧不巧这个时候送薄荷过去,肯定是温亭湛吩咐,意在拖延夜摇光的时间,好好给他们上课。
再度咽了咽口水,陆永恬和秦敦牛饮一般一口把水喝下去,然后非常乖巧的在一旁坐着。他们觉得,智商不够还是少说话,以免不小心又得罪了那位,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他们。
“咦,你们怎么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夜摇光突然觉得气氛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于是淡声问道。
“说了半晌话,有些累了。”闻游干巴巴的解释一句。
夜摇光也就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她坐到温亭湛的旁边:“柳老头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猜想他再过几日就该给窦刑传信,想着借窦刑之手来对付我。”温亭湛含糊的解释道。
“你又给他设套子了?”夜摇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你可悠着点,别把他给气死了。”
“好,我谨记。”温亭湛点头。
闻游等人默默的移开眼睛,他们觉得等到他们将窦刑给整死之后,温亭湛再让柳老头知晓前因后果,只怕要气得瘫在床上起不来。
“郭媛可还好?”见夜摇光又想开口,温亭湛先一步问道。
“她一直在聚魂鼎内。”自从和余长安分开之后,郭媛就再也没有从聚魂鼎里出来,夜摇光也不勉强她,难得听到温亭湛提到郭媛,夜摇光不由想到,“要对郭家动手了?”
温亭湛点了点头:“后日吧,后日我们带着她去一趟郭府。”
“为何是后日?”夜摇光问道。
“因为明日窦刑就会亲自将窦英和下狱。”温亭湛笃定的笑着。
被温亭湛提到的窦英和此刻已经是生无可恋,他知道这一劫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聪明如他也知道此刻去求窦刑也无用,作为窦家人他自然掌握着许多窦家人才知道的东西。
“二叔。”窦英和的面色灰白,去寻了窦刑,将几本账本以及几封信函递给窦刑。
窦刑看着这些东西,眼神晦涩的沉重点了点头:“你可还有未完心愿?”
“其他人侄儿已经打点好,唯独侄儿还有一女,侄儿已经传信给多年好友,将她许配,还望二叔看在侄儿这些年对窦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日后多看顾她们两姐妹。”窦英和诚恳的说道。
“你放心,她们就算是出嫁女,也是窦家人,不论是我,还是英度日后都会照看她们。”窦刑担保。
“多谢二叔。”窦英和恭恭敬敬的对窦刑行了大礼。
窦刑将之搀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怨二叔。”
“侄儿不怨,这一切是侄儿自己种下的恶果,侄儿有今日怨不得旁人。”窦英和说的很真诚。
“去吧,今夜好生与家里人团聚,这是二叔仅能为你所做之事。”窦刑将窦英和给打发。
等到窦英和离开,窦英度道:“父亲,真的无可挽回?”
虽然平日里不对付,但是到底是嫡亲的堂兄弟。
“事到如今,为父也无力回天。”窦刑何尝不难过,平素再多的龃龉,可到底是一家人,“英和他已经捞不出来,也只有舍了他,才能让皇长孙作罢,为父不得不亲自发落他,才能够平息陛下的怒火,当年是为父力保他为知府。”
“父亲,这事儿并不简单。”窦英度脸色不好,“虽则这凶手之事大哥他罪责难逃,但那一碗花胶汤过于蹊跷……”
见儿子窥了窥自己的脸色,窦刑沉着脸:“说。”
“这几日儿子已经查了许多遍,绝不是窦家人的出了纰漏,也不是其他几位王爷欲借刀杀人,儿子原本思前想后都想不明白,可今日儿子听了长孙殿下的话,儿子觉得那碗花胶汤只怕是长孙殿下自己所为,否则如何那般巧偏生那碗汤里有了鸡脚。”窦英度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你能想到这一步,为父感到欣慰。”窦刑目光赞扬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当真是如此?”窦英度原本是猜测,但得到父亲的肯定,顿时气恼不已,“长孙殿下这是为何!他何其残忍,逼的父亲不得不自断一臂,大义灭亲以证清白!”
“你这性子还得磨一磨。”窦刑冷声道,“立场不同,你难道还指望敌人对你心慈手软?我们身在是非圈,就要愿赌服输,这一局是英和自己落了把柄,怨不得旁人。换了你我抓住了旁人的把柄,也未必不用。皇长孙既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