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袋,传说的仙家之物。行善积德,固然会有福报,可若是上苍真的盯着所有人,便不会有农夫与蛇的故事。等待天道的垂怜,不如将自己的功德装入囊中来的实在,任由自己予取予求,随心支配。
“无音,多谢你。”夜摇光很需要这东西,因为她和戈无音不一样,戈无音作为修仙大派的嫡系,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外游历积累功德,而她注定要随着温亭湛在这红尘之中翻滚一遭,所以她没有矫情拒绝。
功德袋拿到手中,她在戈无音的面前滴血认主,血液滴在袋子上,顺着交织的丝线蔓延,银白色的闪光丝很快变成银红色,然后一瞬间收敛又恢复原样,戈无音亲手将功德袋挂在夜摇光的腰间。
一挂上,功德袋就银芒一闪,然后迅速透明,消失的无影无踪,从此,只有夜摇光一个人能够看到悬挂在她腰间的功德袋。
第二日,戈无音和陌钦一起离开,陌钦是护送戈无音回去,纵然有了夜摇光的渡劫符,可陌钦还是为了以防万一跟着戈无音走了。
宅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王东几个下人,只剩下夜摇光和温亭湛,杨子君早在学院停课之后就回府城杨家。明日是新年,其他事情都由林氏打点好,当天晚上两个庄子上的庄头竟然一起到来给夜摇光拜年。
“姑娘,不知您可知严捕头失踪了两个月的消息。”临走时,李栓犹豫了很久,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夜摇光,因为他隐隐听着温宅这两个月似乎并不安宁,所以担心他们没有心情关心外面的事情,而那日严楞和他们似乎关系匪浅,便多嘴一句。
“严叔失踪了?”温亭湛脸色凝重,“可知为何失踪?”
自上次在庄子上匆匆一别,温亭湛先是忙着课业,后是担忧夜摇光,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其他,直到今日才消停下来,却听到这样的消息。
“据说是三个月前去逮捕一个逃狱的犯人,两个月前就失去了联系。”李栓是因为他有个好兄弟与县衙之中的衙役相熟,知晓了这件事情之后,前几日给李栓送年礼提了几句,所以他也不甚了解。
“我知道了,王东家的已经备好了你们的冬衣,一会儿领了带回去发给下面的人,今年年景不好,每人格外赏三百大钱好好过年。”夜摇光很慷慨的说道。
打发了两个庄头,看着温亭湛拧眉不语便伸手按住他的眉心:“小小年纪学老头子的做派,动不动就拧眉,日后眉间纹路加深可就丑了。”
闻言,温亭湛立刻舒展了眉心,因为他已经发现他家摇摇似乎是一个对美好事物格外偏心的人,又喜欢皮囊,真怕自己丑了被抛弃。
夜摇光见此轻笑:“你很担心严叔?”
“嗯,我回来之后翻了父亲留下的手札,父亲言辞不多,却特意写过严叔,可见和严叔情分不一般。”温亭湛点头道。
温长松是没有任何学问的人,后来娶了柳氏,竟然跟着柳氏学起习字,为了让温长松温习,柳氏便鼓励他写手札,将过去记忆深刻的事情记录下来,因为字写的不好,温长松并不会写太多的东西,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寻到严楞的身影,可见温长松和严楞交情颇深。
“你不必担心,他此行必然有难,却并无性命之忧。”早前她就看出严楞有血光之灾,有了她的符护身,也不过是伤筋动骨罢了。
听到夜摇光这样说,温亭湛也就不再担忧,早早的歇下,准备第二日的年夜。
一大早夜摇光修炼完毕,就进了厨房,和田嫂子和林氏一道做年糕和米粉,这是豫章郡人的习俗,年糕寓意年年高升,米粉寓意年年丰收,虽然夜摇光不喜欢下厨,可还是那句话,有了的技能总不能将之埋没,偶尔来一次,也是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温亭湛写了对联,也亲自和王东等人挂灯笼贴对联、花笺、年画,一家人和和乐乐,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温亭湛和夜摇光是因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的过年,而王东一家人和田嫂子则是感激命运让他们能够遇到好主家。中午大家都要去祠堂吃饭,虽然聚在一起,可也是各吃各的,只是中间必然会互相敬酒。
王东带着两个大的儿子将温长松这一房的桌子搭好,然后就回来和孩子们一起提着食盒将菜一道一道的端上去,都在大院子里,各家吃什么真的一目了然,从饭桌上的菜就可以知晓这一年各家是否有余钱。
等到菜都上齐了,温亭湛才随着族老和里正祭祀先祖回来,就各自落座在自家的位置上,虽然古代很讲究,媳妇是没有办法坐上这里用饭,各家的当家主母却是可以,温亭湛这里只有夜摇光和他两人,所以夜摇光坐在温亭湛的旁边,也没有人觉得不合规矩,虽然没有成亲,夜摇光却算是温家三房这一支的主母,而且今年他们没有少沾夜摇光的光,再加上夜摇光的本事,所有人都很客气。
族长正准备发话用膳之时,就见王东带着各家的媳妇子分别端着一盘煮的圆滚滚,还在冒热气的饺子端上来,给各家的桌子上都放上一盘。
“今日是新年,这些年我和湛哥儿多赖诸位爷伯叔婶照料,今日特意送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