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帐篷的帘子走了进去,不出所料,一张铺着洁白毛毯的桌案之后,是一名身着华丽,面罩轻纱的美艳女子,这女子在见到渡流云与紫荆衣进入后,眼中流光一闪,似是意外,又似是在预料之中。
“两位贵客,请坐。”
她手一扬,桌案对面多了两张木凳:“不知两位想要占卜何事。”
“诶,姑娘客气了,不必管我,我只是好奇而已,姑娘招待我这位朋友就好。”
渡流云尔雅一笑,显然她对内中布置更有兴趣,对莎罗曼本人,她确实没什么好谈的,已知对方出身诡龄长生殿,也没什么好套话了,与其她与莎罗曼交谈,不如看看这个被蝴蝶翅膀一瞎子扇歪了的紫荆衣会和原本和他有所关联的这位姑娘还能擦出怎样的火花来。
莎罗曼的手不着痕迹地在水晶球上轻抚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却是让她惊愕的事发生。
这枚水晶球就在一瞬之间白光大炽,而后轰然碎裂,莎罗曼惊愕之下,忘记闪躲,若非紫荆衣反应够快,封出法阵,将爆裂的水晶球瞬间封印,只怕莎罗曼已经被炸伤。
“小姑娘,不要随意试探你无法掌控的力量,这一次是运气好,有紫荆衣道兄出手,下一次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渡流云无奈地扶额,莎罗曼的小动作她完全看在眼里,只是她什么也没做,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刻意为难,凭着莎罗曼的实力,想要测算或者探查她,无疑是飞蛾扑火。
“莎罗曼并非有意,还请前辈勿怪。”
莎罗曼压住内心的惊骇,对渡流云道,她并没有认出渡流云和紫荆衣的身份,只是将他们当作了中原有名有号的人物,面对没有威压的两个人,她只想一探究竟,却不想差点将自己置身险地,然而水晶球竟然会爆炸掉这一点,的的确确让她未曾想到。至少她连自己的祖母,诡龄长生殿的祖祭司都能预测出来,但面前这人……显然要甩开自己的祖母不知多少,也不知道长生殿之主,匄皇与此人是否能够相提并论。
“我要是有意责难,就不会任由紫荆衣道兄出手相助了。”
渡流云晒笑道,随后她转向紫荆衣:“道兄初来乍到,此地异域风情想来是首次遇见,不如就在此逗留片刻,与这位姑娘畅谈一番。相见即是有缘,勿要浪费了这份缘啊。”
她拍了拍紫荆衣的肩膀,一副你们聊着,我上外面四处转转的样子从帐篷里走了出去,留下这两位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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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回廊之中燃着明明灭灭的灯火,跳动的火苗配合着阴森的气氛,显得异常艳美凄凉,寂静的空气中,别有一番诡谲。
室内一灯如豆,室外万籁俱寂。
桌案之前坐着一人,这一袭的黑袍罩身,头面被黑色的兜帽遮住,配上这室内的昏暗,只有那长至胸口的白髯,为此地添了几分不同的颜色。
左手干枯的手指翻阅着桌上一本厚厚的古籍,隐藏在白髯之下的苍老唇角偶尔扬起生涩古板的弧度,证明他在思考着什么。他的右手摩挲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热气腾腾水雾缭绕,像极了暗夜的幽灵。
这静室,除了他之外,再无人能入,周遭更是布满了重重的封印结界,擅入者只有一个爆体而亡的下场,哪怕是他的心腹想要面见他,也需要先按下静室之外的传讯机关,由他撤掉封印,才能够安然入内。
古老的静室,古老的书籍,老朽的人,这处所在,处处透露出枯老腐朽的味道。
而就在他为在古籍中找寻到的信息感到有趣时,他面前的空气,忽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这肉眼可见的空间扭曲,白皙修长的指尖,缓慢地自扭曲的空间之中伸出,而后是手掌,手臂,半身,及至……整个人,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就在指尖出现之时,他先是微怔,而后霎时升起冷汗,混浊的双眼中迸射出让人难以想象的寒芒,手一扬,一柄乌黑发光的手杖出现在掌中,重重地拄在地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巨响。
“以吾能为,若吾想要取你性命,岂会让你看到吾。”
与这一身黑袍罩身的枯朽老者相比,白衣黑发,清寂孤冷的莫非尘,恍如神仙中人。
仅仅一步,他便出现在老者身侧,一柄折扇轻轻压在乌杖之上,顿时犹如千钧之力,使老者动弹不得。
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这一声不知经历多少厮杀血战,老者在最初的惊愕过后,便镇定了下来,正如同此人所言,他能够任意扭曲空间,无视重重封印结界出现在自己面前,若是想取自己性命,自己早不知道死了几百回,现在再来震惊,未免有些假了。
“呵,阁下既有如此功夫,为何找上老朽,若是此地有阁下需求之物,阁下任取了便是。”
活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面对什么样的人,绝对的强者面前,再多的算计也不过是一场空,倒不如问出对方目的,卖个面子,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