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眨眼间,迷蒙的血龙剑影撞实了刚烈的刀风。
轰然声响,只见云滚风号。空气宛如沸腾了般,发出尖锐的呼号,无可比拟的震爆之感,悍然向着四面八方挤压开去。
天与地仿佛也为之震动颤抖,迷蒙滚荡的劲风飘溢里,交手的两人衣衫猎猎,震荡的劲气四射,恰似在狂风中滚翻腾舞的有形残箭,激射入地,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深壑。
“异度魔界第一殿的魔君,不差嘛。”
迷蒙的尘沙翻涌激荡之中,渡流云满不正经地调笑声响了起来,竟然听不出任何气滞之感,相反,甚至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轻松。
“吞日·龙吟!”
“阎魔神荒!”
阎魔旱魃体质特殊,这超强的恢复能力基本堪称bug,就在他身上被渡流云的剑气留下伤痕的瞬间,已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恢复完整,错非衣衫破裂,就仿佛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一般。
然而他不知道渡流云是否会为此吃惊,但他自己却是对渡流云吃惊的。这个人……似乎对异度魔界的武功格外了解,他确信当年未曾在道境之中见过此人,更确信异度魔界之中不可能有人会出卖他的情报,可她为何能对自己的武功路数这般清楚?
渡流云貌似懒散地向阎魔旱魃一笑,她的武功本就以速见长,以力见狠,完美地将速度与刚猛结合到一起,更是从不按套路出牌,出招丝毫无迹可寻,偶尔还会添油加醋加点猛料。
随着这慵懒的笑容显现,渡流云貌似轻描淡写地道:“雷噬·炽阳金威!”
“一念·灭”
这一式极招与术法齐齐而出,登时——
平地上突然炸开一团绚丽灿烂的雷电火球。纵掠喷溅地无数光影,或如利箭蓬射、或似万星骤陨、或像圆月坠尘、或若虹彩映空,混着紫金白红四色,以渡流云为中心,恍如万莲同爆喷洒而出。
空气古怪地为之骤寒,明明是火光冲天的景象,但四周却是诡异地充斥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被撕裂,被挤压,仿佛被窒息支配一样,无法喘息,无法做出应对。对于周遭的人来说是这样,对于阎魔旱魃而言更是如此。那不仅仅是来自招数的压迫感,甚至在其中还含有着让他无法反抗的因素存在。
这一式术法,正是渡流云从弃天帝的神之雷演变而来。作为异度魔界的魔,对弃天帝的力量,是来自天生的,内心本源的恐惧。而渡流云的功力也堪称bug,她很清楚自己这个需要充电的体质,但事到她不想忍的关头,她也不介意把充好的电用掉。
“当年练峨眉将你魔心击出体外的感觉,和此时此刻相比,有没有升起一丝熟悉感?”
一声清脆声响,是阎魔旱魃胸骨破裂的声音,而后他只觉胸前一凉,复而一热,竟是被渡流云左手穿胸而过,她那原本白皙纤长的手指,赫然被淋漓鲜血染红,手掌之中,正握着他跳动不已的魔心。
这……怎么可能?
阎魔旱魃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他甚至没有感觉出来渡流云究竟是何时出的手,当年他与练峨眉还是一场恶战,为何如今在她手中,却是如此轻易。
“当日,吾留元祸天荒活口,传话异度魔界,吾之名,战神流云,魔君以为,这战神二字,从何而来。”
渡流云手中魔心依然跳动,但她唇角却是勾起一抹毫无人情的冷笑:“不过是被创造出的种族,也敢妄想统霸一界,若是灭了你们,能让师尊明白,他的坚持与他所不屑的人类没有半点区别,那就请你们……去死吧。”
清澈的破裂之声波地响起,阎魔旱魃那颗魔心,就在他面前,被渡流云淡漠捏碎。阎魔旱魃想说些什么,然而随着魔心破碎,他想说的话,也只剩徒留灰飞烟灭的奈何,从此异度魔界再无火焰魔城君主复生的可能。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干的多了,真以为阎魔旱魃是这么好打的?
抽出一条手帕擦去手上鲜血,渡流云将手中流虹乱影收起,貌似百无聊赖地冲着已经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做出反应的围观群众挥了挥手:“散戏了散戏了,阎魔旱魃已死,异度魔界的危机暂时解除,接下来乱七八糟的事,该谁解决谁解决,是蒸是煮,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她的指尖有着微不可见地抖动,趁着她这个人形移动充电宝电量还没耗尽,赶紧先去罗喉在等待的天雷穹另一个方向,这没电的状况让任何一个外人看见都是麻烦,三十六计,闪为上计啊!
渡流云靠着皮实的精神,硬是扛着身化流光,鸿飞渺渺踪迹不见。只留下这一地懵逼的吃瓜群众,转动大脑,消化着今日所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