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无边无际,仿佛原始丛林一般的所在,天地间如同没有界限,放眼望去,尽是恢宏。
剧毒的雾气在参天古木的树梢上盘旋,刺目的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林子洒下,将这片淡紫色的雾气映照的如同琉璃水晶灿烂夺目。
一块方圆数千里的浮空陆地从空中掠过,数十条匹练也似的瀑布从陆地边缘喷涌而下,飓风吹过,瀑布散出大片大片的水雾,水雾中,霓虹曼舞,和紫色的雾气相映成趣。
一声嘶吼般的龙吟,划破这份安宁,自原始丛林中升腾而起的,是一条几乎可以遮天盖地恶形恶状,如同变异的巨型蜥蜴一般的恶龙。
浮空的陆地之上,一人,白发白衣,睥睨天地,一枪,横斩破天,一击,染血夺命。
须臾之间,天降血瀑,爆体而亡的巨龙,迸溅漫天血雨,混在这紫色的毒雾之中,竟散发出嘶嘶的燃烧之声。
俊美的白发战神,唇角勾起冷笑,信手轻挥,这数十条瀑布,轰然爆发,水雾如同星芒从天而降,看似柔和,却带着万千威凌霸道,将毒雾瞬间同化。
“哎呀呀,果然是师尊出手,天下我有。”
一个得意的声音从天而降,不知道的人听起来,倒像是她这恶龙由她亲手斩杀的一般。
随着这个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一名骑乘着赤红色独角兽的俊秀少女,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兵刃,坐在独角兽背上,却是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那股浑然天成无法遮掩的杀气,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容貌,本能地升起畏惧之意。
然而,这股杀意对白发男子却是无效。这名少女轻快地从独角兽上一跃而起,毫不犹豫地挂上了自家师尊背后:“这条小变色龙耀武扬威了这么久,还不是被师尊一枪戳爆。天界战神的威严也敢挑衅,真是嫌命长。”
战神回手拎兔子一样把她从背后拎了出来,缓缓地吐出简洁地两个字:“走了。”
随后他就这么顺手拎着人,翻身上了独角兽。微风吹来,枝繁叶茂的密林随着风动而轻轻摇摆,而这块浮空的陆地,也在战神的神力操控下,向着更高的天际前行。
战神就是战神,没有名字,如果愿意用另外的称呼来叫他,天界第一武神也是可以的。自天帝之下,再无第二人能与他比肩,他的力量,纵然是在天界,也是神话一样的存在。在众神之间甚至流传着如果战神愿意,随时可以将天帝取而代之的传言。
对于这个传言,战神自然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任何流言对他都不起作用,能与他对话的人,放眼天界,不超过两人,一个是天帝,另一个,就是他这个骨骼清奇的徒弟。
战神不知道他这个徒弟究竟是谁的后人,收她,也不过是机缘巧合,那一日,适逢他一箭将一头肆虐海渊的巨兽射杀,在他寻回穿霄而过,最后落在一处湖边的箭时,便见到一名稚嫩的幼儿,抱着那支箭,啃的正欢。那枝箭不光有巨兽的毒血,更附着他的神力,这名懵懂幼童,有何等能为,能无视这双重力量,把这支箭当成糖果来啃?
也正是如此,向来对任何事都毫无兴趣的战神,破天荒地起了收徒之心。
而和他俊逸瑰秀的容貌成反比,战神收徒培养的过程也是简单粗暴的。开经脉,灌神力,丢进以无数种天界灵草熬制的药汤里泡,根本不管对方只是个幼小可怜无助却能吃的小破孩儿,这一套伐毛洗髓下来的结果,不论是谁,只有两个,要么死,要么成。
很显然,这幼童强悍的体魄经受住了战神的洗练,如此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拔苗助长,她硬是丝毫没有半点不适,相反还以为战神是在和她做游戏,傻孩子一样笑嘻嘻地全盘扛下,着实惊掉了为她捏了一把汗的天界诸神的下巴,同时也引来了天帝老父亲一般的围观——这叫什么?傻孩子有傻福?也不知道她是哪一方神裔之后,小小年纪就被遗落在荒野之地,如今被战神收作门徒,也算是造化。
明艳的天空层云翻涌,层层叠叠的云片边缘,有雷光闪烁,雷波涟漪,快速地滚过天空,却没有半点声音。
大地之上,是一片壮阔的石殿,无数个水晶灯,交相辉映在石殿之中,使得整个大殿金碧辉煌,耀眼夺目。
就在石殿旁边,一个格格不入的木屋悍然矗立,这木屋看似简陋,但里面铺设的东西,甚至比石殿还要气派奢华,蒙在木屋顶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剥下来的变异蛟皮,遮风挡雨也就算了,还自带温度调节功能,当真是冬暖夏凉,脚底下踩的,是战神某次交给她的任务,让她杀掉的巨兽皮毛,离尘辟火,各种舒适。
木屋外,战神的这个逗比徒弟,已经架好了一堆篝火,篝火上熏烤的已经剥皮洗好,目前焦黄冒油,喷香扑鼻的兽肉,赫然就是这次战神出手杀掉的恶龙。
战神冷眼看着她,抽了抽眼角,虽然说了很多次都没有用,但他还是忍不住再说一次:“流云,吾说过多少次,不许在这里烧烤。”
你可以换个地方嘛,比如,天帝的行宫后面有很大的草坪,为什么非得在他眼皮子底下。
“哎呀,总要给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