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已经先天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先天级别高人,靖沧浪一眼便看穿了渡流云身上发生的异状,很简单,依照她的性子,不太可能会四处走动寻访老友,除非有什么不对劲的预感。作为前辈,更作为对这个看着还蛮顺眼的小忘年交的关心,靖沧浪压下心底地疑惑,作为向导,带着她在倾波族的驻地四处走跳。 “哎呀,沧浪叔,你作为凌主,一定有很多事务要忙,给我一个通行令牌就好我自己随便走动,不用特别管我啦。” 总觉得靖沧浪陪着她四处游览,很不务正业的样子。如果因为这个而耽误了倾波族的正事儿,那她罪过岂不是要大了。 “无妨,倾波族本就已经隐世,并无太多事务处理,何况,吾有事相询。” 渡流云一愣,靖沧浪会有事情问她?嗯……莫非是厉族?对了,也不知道海蟾尊大师兄有没有和靖沧浪搭上线,这对抗厉族三人组如果集结,恐怕厉族都用不着出来浪荡,直接就要被按死啊。 “嘛,那就请沧浪叔这个地主安排了,入乡随俗,客随主便,身为客人兼晚辈的我,当然要老老实实听沧浪叔的话咯。” “呵,随吾来吧。” 靖沧浪带着渡流云来到她的书房,命人送上一壶茶,随即屏退了一应侍从,只留下他和渡流云。 两人方才落座,靖沧浪手一扬,一颗散发着盈盈蓝光,晶莹剔透的珠子飞到渡流云手中:“这是辟水珠,你毕竟非倾波族人,在天河之下,时间短暂尚可,若长,会有不适之处。” “多谢沧浪叔。”渡流云一挑眉,这天河之底虽将水陆两份,但混杂在空间中的湿气,比起正常的陆地要高上许多,身为寻常人,就算她修为再高,也无法超越种族之间的优势。 先前渡流云留给忌霞殇和海蟾尊的信息,是说让他二人来找靖沧浪商讨神秘敌人(厉族)的事情,因为这几个人大约会有共同语言,海蟾尊不能轻举妄动,便依照渡流云的提议,在玉清界培养了一名自己的心腹,伪装成自己的身份。自己则隐入幕后,随时注意变故,顺便找上了忌霞殇,虽然还没有亲自来到倾波族与靖沧浪一会,但这三人之间已经通过书信,互有消息交换。 “流云,吾实在看不透你,结合所有线索,是你,提醒了吾等,这些事情的关键之处。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又是从何而知。” 她年纪尚小,与他们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人比起来,年岁更是及不上千百分之一,但她知晓的事情,却是比起他们,不知多了多少。在有心查探之下,不难推测出来,她所经历过的这些事情,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推动着她前行。而她所选择的解决方式,又都是将伤害减少到最低的,抑或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哎呀,沧浪叔,你这话问的,让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啊。” 渡流云挠挠头,对靖沧浪的疑问她却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一旦察觉到蛛丝马迹,自然能够联系前后推断出来这一连串的结果。 “哦?看来,吾是问对人了。”靖沧浪眼角一动:“吾相信你,吾想问,也不过是想要确认内心所想,若是你有所不便,就当吾什么都没有问过。” “哈,其实我此番来探望沧浪叔,也是想证实心中所想,既然正好沧浪叔问到,那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猜测的没有错。” 她去看望擎海潮,是单纯的探望而已,如果她不知道白尘子的身份,大概可能会借擎海潮的地方来证实猜测,但白尘子是火宅佛狱凯旋侯副体这件事她早就一清二楚,当然不可能在危险分子身边暴露自己,会选择来找靖沧浪,便正是因为倾波族与世隔绝,以及靖沧浪这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既然如此,便暂待一两日,吾先前收到传信,海蟾尊差不多快要到了。” “哈?禄主居然也要来?”渡流云一愣,他们终于要见面了吗。不过是说这是两位大佬一起来询问她,如果再加个忌霞殇,难道要三堂会审吗哈哈哈哈。 “是啊,你与禄主久别重逢,吾与禄主神交已久,借着此番机会,同谋一饮也不错。”靖沧浪站起身来,在渡流云肩上拍了两下,示意她不需要紧张,何况他们确实只是想询问一些相关事项罢了,方便未来可以更加精准地对付未知的敌人。如果是关系到她的安危,他们一定会相护到底。 “哎呀,我并不是怕遇到危险啦,而是……嗯,没事,等禄主来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光棍的一摊手,渡流云从怀中取出一支上官邛给她,装有预防她散功药丹的瓷瓶,交给靖沧浪:“我估计到时候大概可能会用得到,我的小命就交给沧浪叔了,到时候只要别吓到你们就好。” 她选择回答靖沧浪和海蟾尊的疑问,也就是做下了决定,她倒要证实一下,自己突然散功的原因,究竟是不是和她泄露天机有关。这也是为何她最终选择在靖沧浪这里证实的原因,起码这里小命有保障啊。 除了用沙漏来计算之外,根本就分不清楚天河之下的黑夜白天要如何判断,按照地面上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半夜三更,毕竟所有人都睡了,而渡流云却在房间内翻来覆去睡不着。 玩命什么的……她不是没干过,也不是害怕,她就是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设定,尤其是曾经在梦境中出现过的,高居宝座之上看不清楚面容的人。那究竟是人,还是神? 苦境之中这么多先天修行者,她曾经询问过剑子仙迹,可知有人登入仙道之中,被告知的,是大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