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沉思之后还是沉思。 当上官邛听罢了渡流云这段日子以来的所有经历后,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对上官邛,渡流云并没有隐瞒什么,包括她看到的幻境,梦境,所有的一切,毕竟这位是要给她治疗。 然而,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重点还是,对上官邛,渡流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大概是因为亲眼目睹了神乎其神的缝皮神技? 不对,并不只是这个原因,上官邛这个人,并不在她所了解认知的范围之内,当然,她所了解的,不过是一星半点的微末而已,她不可能知道苦境所有的事情,也不可能认识苦境所有的人,尤其是,在这个毫无半点记载的年代。 当然,她对上官邛所说的,并不包括穿越这件事,也不包括她已经有所预言这件事。这两件事,前者是她要隐瞒一辈子的事,后者,是要留给苦境中人自行发现的事。 “梦境和幻境,还有你莫名其妙的散功,也许,你需要的,是催眠术。这个世界未知的事情太多,我想,或许你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身上。” “去你的吧,我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出这种神棍招,你真的是医生吗?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给我出这种不靠谱的方法。脑袋坏了吗?所以你这个傻货真的是庸医吧。” 渡流云一口茶水喷了出去,走到上官邛身旁,一个暴栗子砸到他头上,冷哼道:“催眠术,亏你想的出来,告诉你,这种方式,免谈!” 开什么玩笑,催眠,催眠过头了,万一讲出来她穿越者的身份,是要做什么,被人抓起来吊在城门楼子上风干吗?还是要架在火上当异端烧掉? “你怕什么啊,难道怕你不小心说出来三岁尿床五岁尿床七岁尿床的事情吗?小孩子,难免会有这种失误,又不是没经历过。” “去死一死吧你!老子从出生就没尿过床,你以为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样,每年都活在尿床里嘛?” 又是一记又狠又准的暴栗子,渡流云发现这果然是揍人的最顺手的感觉,简直不要太过瘾。 “我靠,你揍的挺开心啊。小流云,你还想不想治好你这个毛病了。”上官邛捂着脑袋,郁闷地瞅着她。 “听你在放屁,你要是能治好,就不用提出来那个奇怪的解决方法。还催眠术咧,这么多天你都没观察出个五四三来,庸医的名号我看你要坐实了。等会我就给你做面锦旗挂上,天下第一大庸医上官穷。” 拎起上官邛的衣领往外走,渡流云一边吐槽一边道:“我觉得最靠谱的方式,是你留在我身边,直到下一次发作为止,也许你亲眼看到发作的瞬间,才能查出来是什么问题。走啦,刚醒过来就被你拉着讲这么半天的废话,早就饿死了,走走走,出去吃东西了。”第一现场才最重要啊~ 你是真没心没肺兼缺弦。上官邛被她拖着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烟尘,还不忘抱怨:“好啦,别拖啦,我又不是犁地的耙子,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啦!” 这种活蹦乱跳的样子真的是一点都不像才从昏迷七天七夜中醒过来,她不止缺根弦,整个人就像是铁打的一样。嗯对,还有那个受伤后立刻痊愈抑或是快速痊愈的体质,渡流云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而另一个方向,罗喉与疏楼龙宿人在书房,正在就双方所了解的渡流云过往商讨究竟是何原因造就了她现今的状况。 “哟,爹亲,哟,罗喉,好久不见,好了,你们可以放下现在要谈的事情,我饿了,有没有准备午餐。” 一路拖着上官邛直奔书房,一脚踹开大门,这久违了的充满活力的声音传遍整间书房,换来罗喉和疏楼龙宿同时一愣:“流云,你醒来了?” 这醒来的方式……未免太过骨骼清奇了些,手里拎着一个就算了,这抬脚踹门要午饭,这是个什么脑回路。 “放心吧,我没事了,就是被这个庸医说睡了七天,说的有些饿了,所以说,可不可以让人准备一桌午饭。”松开上官邛,渡流云抱住疏楼龙宿,嘿笑着道。面对温(见)柔(鬼)的老父亲,她当然要开启活(逗)泼(比)可(二)爱(货)的模式,才能打消老父亲内心的担忧啊~ “你……”疏楼龙宿手中羽扇半掩着面容,眼底尽是疑惑:“罢了,有什么话,等下再说。”他唤过侍从,命人去准备午饭来应对这个饿死鬼。 一张桌子四个人,三个人瞪着一个人吃东西,被看的那个还完全不在乎,一点也不管自己的形象,旋风一样用优雅的动作往桌子上不优雅地摞盘子,这一幕,倒是让罗喉想起来当初她假扮枫岫主人忽悠邪天御武之后的样子。 果然还是这样的渡流云看起来最让人放心。看惯了活蹦乱跳的人,忽然来这么一出毫无预兆地倒下,而且还有可能成为习惯,这实在是令人看不懂,也让人不可抗拒地想要快速找到原因,解决。 “你们干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嘴里塞着食物,说的咿咿唔唔地,还有半截青菜很不文雅地被叼在嘴边,疏楼龙宿完全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懒得理她,罗喉无语地扶额:“流云,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形象,形象,你真的一点形象都不要的吗。 “哦。”渡流云应了一声,三两口解决了剩下的残局,这才对他们眨眨眼:“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观察我吃饭很有趣?” “我说龙首啊,还有天都的萝卜……啊不,武君啊,打个商量可好,能不能把她打晕,让我给她做个开颅手术,检查一下她大脑的构造,放眼当今武林,我实在找不出来第二个如此二……咳咳,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