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看了一下,村里没来买肉的应该都是贫困户,朱大厂他们几家就没来,这猪头大柱你送去给有老人小孩的贫困户人家。”
“白送?”秦南柱确认。
“白送,你就说是我花钱买下送给他们的,不然村里人得说你家是非。”
温阳知道村里人的风气,村里人都不富裕,要是白送别人,他们背地里肯定会说三道四,心底不痛快,她怕他们走后,秦家被村民议论,招惹口舌。
她只好站出来当这个好人,替他们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秦南柱了然,容许对她又有了新的了解,原来她这么会替人着想。
七个猪头送出去,秦南柱手里拎着一些瓜果蔬菜回来,都是人家送给温阳的,算是还礼。
温阳笑着收下,午饭五个人吃了大半个猪头肉,当然大多是秦家人吃的,温阳没什么胃口,容许吃的也不多。
午饭过后,村里的孤寡老人田坝一瘸一拐杵着拐棍来到秦家。
秦家看门的大黄狗被他用拐棍打的嗷嗷汪汪叫。
这时秦家父母已经出门下田地干农活,温阳在院子的菜地里拔草,听见大黄狗凄惨乱叫,她忙起身走出去。
正在房顶替秦家翻瓦填补漏雨处的容许在高处看见老人用力打大黄狗,匆匆下楼梯,几个跨步走下去,这老头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
“田大爷,您这是做什么?”温阳出门一看,老人还在打大黄狗,忙上前站在老头面前阻止他再打下去。
“做什么?这畜生咬我,我不打它打谁!”
田坝这个老人温阳记得,小时候路过他家茅草屋门前,要是她手里拿点吃的,总会被他连哄带骗给抢去自己吃。
是村里有名的懒汉,整天什么都不做,总指望东家给点米,西家施舍几斤包谷,有时他也会出远门,不知去哪里做什么,回来总会大包小包的带回来一些城里人丢弃的东西。
有吃的,有用的,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人说他去城镇里刨垃圾,还捡到过钱。
有时他也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有些村民家的鸡鸭鹅狗总会莫名失踪。
有人说是被黄鼠狼叼走,也有人怀疑是田老汗逮去吃了。
温阳对他一直有阴影,因为他没少打骂抢自己的吃食。
她要回家总会经过他家门口,她每次都提心吊胆,生怕他又出来抢自己。
最可怕的是有一次,田老汉喝醉,看她经过门口,冲出来把她拖进屋,温阳差点被他糟蹋。
要不是温阳劲大,对他又踢又咬,慌乱中抄起他家里抵门的扁担,使劲打他的头,他吃痛才松手。
她把这件事告诉温世军,温世军二话没说,当晚就去田老汉家一顿拳打脚踢,赶牛的鞭子都抽断了。
从此,田老汉恨上了温阳,只要看见她,就穷追猛打,跟个疯子一样。
温阳一看见他就打哆嗦,每次经过他家门口都是小心翼翼,猫着小小的身体,生怕被他发现。
也有人说温世军打坏田老汉的脑子,深夜里总会听他哼哼唱唱不停,自言自语又哭又笑。
田老汉听说温世军那姑娘现在回来了,变得又漂亮又有钱,今天她还买猪头送给村里困难户,就是没有他。
“狗又没咬到你。而且一直是你在打它,它怕你怕成这样,哪敢咬你?你这么打下去,会打死它的!”
“打死好!打死我还能吃顿热腾腾的狗肉!”
田坝这个老人依旧恶狠狠的拐棍打狗,越打越凶。
温阳一气之下,上前抓住他的拐棍,再次开口:“请你适可而止!你要再这样蛮横无理....我....”
“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还是再让你父亲打我一顿?哦...我忘了温世军那个孬种死绝了...打不着他爷爷我了!哈哈....”
田老汉哈哈大笑,一副无耻的老流氓奸笑嘴脸。
“田大爷,我念你年老才对你客气,你要再这样侮辱我死去的父亲,别怪我动手!”
温阳被他一句话惹怒,她此生什么都能忍,但绝忍不了父亲和弟弟受人侮辱!
“唷,就你?你忘了你小时候我田老汉是怎么“疼”你的?你敢对我动手,我今天就打死你,让你去陪你死鬼弟弟和爹。”
“你无耻!老流氓!”温阳被他气得满脸怒气。
容许已经走出来,正好听见田老汉的话,看温阳的表情准时小时候被他欺负过,也许还对她做过更无耻的事。
温阳面色又羞又恼,完全被这个老头激怒,身子还有些发抖,仿佛见到了令她最害怕的人。
容许看她这样,面上添了几分冷意走上去,右手啪一声,直直拍向田老汉的右肩膀,脚下顺势一踢!
田老汉应声双脚一软跪地,正对温阳。
容许淡然收回手掌,冷冷开口:“大爷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能给我们行这么大礼?”
“你是谁?要你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