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暖暖最近几个月养得极好,脸蛋儿比起去年圆润不少,看起来白里透红。
这会儿不孕吐了,身子也还不够沉,正是她最舒坦的时候。
林艺拎着老太太昨儿准备的燕窝进门的时候,她正拿着花花绿绿的娱乐报纸在看。
林艺还在院儿里,就听得她娇娇脆脆的笑,忍不住也跟着笑出声来。
“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见林艺带着笑进门,周暖暖眼里闪过惊喜,猛的站起来,就要来迎她:
“你来啦!快来看你的八卦!笑死我了!”
“哎哟!我的祖宗!心肝儿!你悠着点儿!别起得太猛!”
“妈!哪有那么脆弱!”
林艺是常来的,周家院子大,门房打了内线电话进来通知,周暖暖行动不便不好出来迎她,周太太是长辈,也没有去院门口迎晚辈的道理,就让保姆阿姨出来接。
林艺熟门熟路,也没那么多讲究。
“哦?什么八卦?”
林艺心知多半是昨儿个“两肋插刀”替戚茗暴打前夫的事上了报,也不说破,故意逗着周暖暖说话。
周家盼着孩子,对待怀孕的媳妇,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周暖暖在家憋得厉害,常常吐槽自个儿像个瓷人儿似的,日子好生无趣,每次林艺来,都会想着法子哄她开怀。
“你还不知道?昨儿下午,你是不是打了连城?你看这照片!”
林艺把带来的礼盒儿交给保姆,周太太一个劲儿客气着道了谢,却是非常有分寸,说了声自个儿有事儿,就把空间让给了林艺和周暖暖。
周太太暂时离开,保姆们又不会成天往主人家跟前凑,客厅就剩下她俩,两人聊起天来就更起劲了。
见周暖暖把手头的报纸递过来,林艺连忙扒着沙发背,伸着脖子看。
“我一直戴着口罩还有墨镜啊……”
林艺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
原以为只是打个偷窥狂魔,最多进一趟派出所,结果昨儿男朋友以为她和人群殴,今儿个周暖暖又逮着她八卦“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心情”,林艺真是醉了。
总感觉江湖上又多了一点奇怪的传说……
以后还怎么混啊!
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明明她是个这样娇柔温婉的女子。
“连城挨打的时候喊了你的名字啊!围观群众听见了,他露脸了,有人就猜到打人的是你了啊!你和戚茗关系好,大家都知道嘛~”
“我当时根本没认出来是他,还是打到一半,把墨镜打掉了,才猜着了,刚开始打他也不是为了给戚茗出气,是因为发现他在对面楼拿望远镜偷窥……”
林艺好笑的解释,告诉周暖暖八卦小报上的“两肋插刀论”并不准确。
然而周暖暖根本不信。
在她心里,林艺就是个心地如此善良的人。
去年能在桥上救了素昧平生的她,今年也能义愤填膺帮朋友暴打渣男。
两人聊了许久,看着已经十点过了,想着还得给戚茗送饭,就与周暖暖告辞,说了改天再来看她,就回肖家了。
至于这次搭着连城的丑闻蹭了下热度,各家娱乐报纸都在报道她的事儿,她并未放在心上。
这种突发事件,对连城来讲是丑事儿,她也没兴趣炒作,那些狗仔也不会有勇气追到军区大院儿来采访,要不了两天就不会有人关心了。
以她如今的知名度,素颜出门完全没压力,别人都不会认识她的,这事儿吧,只要放宽心,其实没什么的。
之后的话,只要她够心黑,可以问戚茗讨一笔赏,还可以问连城要一笔封口费。
不过她这辈子对金钱没有那么渴望,这种事儿只能想想过过瘾。
既然答应了给戚茗送饭,她就不会食言。
刚动了手术,林艺也摸不准该吃点儿什么,但家里做的总是比外头干净,除了昨晚上的晚饭来不及,接下来她都打算从家里给她带。
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林艺一路哼着歌回了肖家。
最近没有学业压力,也没有工作压力,她正处于人生中最舒爽的阶段,哪怕独自开着车走在路上,道路两旁风景并未有什么特别,她的心情依然压抑不住的好。
停下车,刚准备打开院门,林艺耳朵尖,就听得屋里有人在哭嚎:
“呜呜呜,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隔着小院儿,哭嚎声飘飘荡荡地传出来,一句三拐弯,那嗓音太惨,以至于变了调子,林艺摸不准是大哥还是二哥。
本不想掺和这种尴尬事,可心底猫抓似的好奇,想着肖延不在家,她得帮他扞卫知情权,林艺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
对着迎过来的黑虎做了个“嘘”的手势,林艺沿着小院儿侧面绿茵茵的葡萄架摸到了窗户边。
脑袋冒出窗台边边,林艺两眼乌溜溜地转,待到看清客厅情况,差点就忍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