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似身体瘦弱,但在拥挤的人群里却好似入水的鱼儿,意外的灵活。他周身仿佛有无形的力量,轻易将所有靠近两人的人挤开,又好像他们有意给两人让开了道路。 在老人的特殊力量下,两人很快脱离了人群,进入了不远处的破旧民宅。 “胡老你看到了,你也看到了,那是阿翁的黄巾力士,还有,还有。”少女神情激动无比,说到这里又变得复杂起来,其中有苦涩,也有欣喜,轻声道:“黄天至尊道,那一定是阿翁所说的无上神通黄天至尊道。” 她正是张角的独女,继承了张角遗志的太平道圣女张宁。 胡老的神色复杂,不知想到了什么,叹道:“刚刚那司隶校尉施展的是黄巾力士肯定不会有错,但黄天至尊道。” 胡老沉默片刻,才声音低沉道:“老主人何等天纵英才,尚且无法参悟出黄天大法的至高神通黄天至尊道。那人年岁尚不及冠,怎么可能领悟黄天大法的无上经义。” “不,不,那就是黄天至尊道。无法无天,黄天至尊道。以吾法,取代万法。以吾道,取代天道!” 张宁坚定道:“阿翁生前虽然未曾参悟出黄天至尊道,但也领悟了些许皮毛。他曾经与我说过黄天大法,刚刚的景象正是黄天至尊道的终极奥义,以吾道,取代天道!” 胡老微微摇头,还是有些不信。 但他并未与张宁继续探讨此事,叹道:“就算他参悟出了老主人都没有领悟的黄天至尊道,但圣女莫要忘了他是朝廷的人,不可能继承老主人的衣襟与遗志。” “不,他一定会,这是太平道的宿命。当他修行黄天大法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必然会继承阿翁的遗志。”张宁目光坚定,话语中透着让人不容置疑的气息。 胡老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自然希望有人能够继承老主人的遗志,完成那近乎不可能的伟大任务,但他更明白当老主人陨落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我要见他,以太平道圣女的身份与他谈话。”张宁不知想到了什么,侧首看向胡老,正色道。 胡老神色大变,惊呼道:“圣女三思,他可是朝廷重臣,您。” 张宁满脸坚定,以不可抗拒的语气,重复道:“我要见他。” 胡老面皮微微抽搐,最终宛若抽了骨头,苦笑道:“圣女,您何必亲自见他,若是想要与他谈话,大可由老朽代劳。” 张宁目光迷离,双眼微闭叹了口气,声音沉闷而又疲惫:“你不懂的,你们都不懂的。有些事情除了我,已经没有人知道。他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能够继承阿翁遗志,有可能完成补天重任的人。” 补天! 胡老听到这里,再也没有言语。 他沉默片刻,凝声道:“这件事,老朽会为圣女安排妥当,还请您耐心等待几天。” 张宁微微颔首,精致的面容在骄阳下更显明艳,清澈的剪水明眸看向窗外蔚蓝的苍穹,略带欣喜。 阿翁,我们还没有输,还有机会重补天阙! 若是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阿宁此行顺利。 城西,西凉军大营。 刘善神色复杂地来到吕昊身前,眼中多了以往从未有过的恭谨与狂热。 他从来都不敢想象,一千有余的司隶部士卒,竟然能将数万西凉大军缴械。最可笑的是除了一个人跑的太快撞掉了门牙,竟无一人折损! 如此不可思议的战绩,让刘善至今仍有恍然若梦中的感觉。 他低声道:“吕校尉,屠戮张家的凶手已经全部找到,共计二十三人。” “全部杀了,枭首示众,暴尸三日。”李昊淡然道。 刘善身体微颤,颤音道:“喏。” 他说完,小心地看了眼李昊,声音充满了害怕,苦涩道:“吕校尉,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李昊瞥了眼充满惶恐与悲愤的西凉士卒,还有虽然恢复了平静,但满脸狂热的司隶部士卒,冷笑道:“西凉士卒全部缴械,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我们来苦恼吧。” 他说着,看向皇宫的方向,吩咐道:“带上李傕、郭汜等人,随本官前往皇宫面圣。” 刘善双眼大睁,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难道校尉大人想要造反! 等等,吕校尉好像是奉先将军的胞弟,奉先将军手下又有并州军的万余儿郎。 现在西凉大军已经被缴械,若他们兄弟两人联手,也并非不可成事啊! 刘善想到这里,心脏砰砰乱跳,一股热血涌上脑门,高声道:“某愿为校尉大人效死。” 李昊诧异地瞥了眼脸色涨红,显得激动无比地刘善,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不过他也并未在意,看了眼日上正午的天色,盘算了下时间。 就这么走过去肯定不行,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李昊沉吟着,想到西凉军中的战马,转而吩咐道:“对了,西凉大营好像有不少骏马,我们干脆带上一些,快马加鞭不要误了入宫的时辰。” “喏。”刘善高声应道,急忙去传达李昊的命令。 西凉大营内。 一位司隶部中层军官满脸愕然,还有些苦恼,道:“刘别驾,这西凉军中的骏马是不少,可你总得说个数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拉多少走。这多了还好说,要是少了惹得校尉不高兴,俺老王可担待不起啊。” 刘善也有些傻眼,他之前只顾着传令,哪里记得询问要拉多少马。 该死,这可怎么办。 自己都已经来到大营,总不能现在折身返回询问校尉,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罢了,吕校尉竟然要做大事,那肯定是需要尽可能多的战马了。 刘善咬了咬牙,道:“我刚刚盘问过,营中现有战马一万三千匹,咱们干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