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阿兄的死讯还没传回来呢,他的部下还在四处找他。”
“是誉王让我冒充阿兄,将那些部下都召了回来,他们才有机会一再对阿兄下杀手。”
“阿兄虽然没死,可这件事他肯定是知道的,你觉得他心里真的会不记恨我吗?”
“还有你,娘!当初那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他定会觉得你为了保全我就舍弃了他,这样他还能真心爱戴你,让你做什么皇太后吗?”
谢氏心头一颤,目光闪烁,心中也跟着忐忑起来。
那时他们确实是知道阿渊没死的,可誉王逼着他们取代阿渊,不然就要杀了他们,他们也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认真说起来,他们确实是为了自己舍弃了阿渊。
可……可那都是逼不得已啊。
“你阿兄说……说不会计较这些往事的,他……”
“就算他真的不计较那些往事,那以后呢?”
谢晋打断。
“我们两个是双生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若非熟人根本分辨不出来,誉王当初不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想尽办法找到我,把我带进宫来顶替他吗?”
“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一次,他难道不怕再发生第二次?”
“又或者……他不会担心我将来生出异心,自己想要取代他吗?”
“若他心里有了这种疑虑,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自然是……斩草除根,就像除掉誉王他们一样。
谢氏双手微微发抖,嘴角翕动几下,眼中露出惊惧,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连城斩杀誉王时的情景。
当时连城装作是谢晋的模样,趁着齐泽不备,一刀就刺入了他的胸口,还冷笑着转了转刀柄,让那刀锋在齐泽胸腹间转动。
谢氏就在一旁,亲眼看到这一切,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直至现在,想起连城当时的狠劲儿,她犹觉得心惊胆战,遍体生寒。
谢晋抓着她胳膊的手再次用力,指尖几乎隔着袖子掐进她的皮肉里。
“娘!阿兄绝不会让人知道我还活着的,不然他现在就可以告诉众人我还在世了,又何必把我幽禁在此处,还给我的饭食里下药,让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谢氏猛然一惊:“你说什么?”
这一声嗓音太大,谢晋忙捂住了她的嘴,又示意她小声些别被人听去之后才松开手。
谢氏又惊又怒,却也怕被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低声问道:“他……他真的给你下药了?”
“不然呢?”谢晋眉眼阴沉,“我的身子原本好好的,自从他把我关起来之后就越来越不好,起初还能吃下些东西,现在看见饭食就恶心,什么都不想吃。”
“太医倒是给我开了药,我也按时吃了,可什么用都没有!”
“这宫里的大夫就该是医术最好的了吧?我若真的只是如他们所说那般因思虑过度脾胃失调才吃不下饭,又怎么会这么久都治不好?”
“我看根本就是他们不想治,因为阿兄本就想让我死!他们自然不敢让我活!”
他说完见谢氏久久不语,又摇了摇她的手臂。
“娘,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我的身子骨您还不知道吗?若非他给我下了药,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谢氏回神,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
确实,谢晋虽然从小跟她流落在外,生活贫困拮据,吃的都是粗茶淡饭,穿的都是粗布麻衣,但她一直精心照顾他,尽自己所能把最好的那些都给了他,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从未让他吃不饱过。
大冬天里她自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夹袄御寒,谢晋身上却是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衣裳料子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受冻。
这么多年下来,谢晋几乎都没怎么生过病,虽过的是穷苦日子,但却两手不沾阳春水,说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不为过。
他长到这么大,除了刚被齐泽抓进宫来的时候因为受到虐待病过一段时间,就再没有像现在这般病弱过了。
后来齐泽为了让他更好的冒充齐渊,听了季云婉的劝告没再虐待他,他的身子便慢慢恢复,甚至因为宫里精致的饮食和体贴的服侍还养壮了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谢氏过来看到他这般模样的时候才会吓了一跳。
“你阿兄怎么可以这样呢?”
谢氏已然信了谢晋的话,喃喃道。
“你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他怎么能因为猜忌就对你做这种事……”
谢晋眉头紧蹙,道:“我怕他不仅要对我做这种事,还会对你做这种呢!”
谢氏抬头:“什么?”
谢晋道:“娘,阿兄现在之所以没急着对你动手,就是因为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之前又已经过了明路被接进了宫。”
“他初登皇位,正需要装出一副慈孝的样子笼络人心,这才会拿太后的位置来安抚你。”
“可是等他坐稳了皇位之后就不一样了,到时他就会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