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回到图书馆,张正也顾不上巡查了,当下关上房门开启迷阵,在床上运功吐纳起来。 他不能不急呀,今晚火焰术表演的消耗实在太大了。尽管他不停地用正灵诀弥补亏空,可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功效太弱了。就好比一个饿了三天的大汉,只给磕了几枚瓜子儿,顶多只能算是个心理安慰。 其实从身体的角度讲,张正没有问题;可是从心理上讲,问题可就大了。现在的他的感觉,那就是一个字——虚。长期的修炼让他早就习惯了充盈饱满的感觉,现在突然一虚下来,让他感觉浑身上下空落落的,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说白了就是缺乏安全感。 他贪婪的吸取着周围空间灵气,每一丝都不肯放过,就像一个在沙漠中困了几天的人,张着大嘴疯狂地接取天空中飘落的雨滴一般。 可是,一刻钟之后,他还是站了起来。 因为他悲哀的发现,相比刚才的消耗,周围的灵气实在是太过稀薄,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就算用上三天三夜,都未必能恢复到理想状态。 既然如此,那只好采取一些手段了。 打开行李箱,在箱子底部的一个盒子里,张正取出了几枚玉籽。强压住内心的慌乱,他开始凝神静气制作玉符了。 十几分钟之后,一座小型的聚灵阵出现在张正的宿舍里,为了达到最佳的效果,张正还悄悄打开了西面和南面的两扇窗户,目的是让屋里的空气与外界充分的流通。 阵法开始运转,慢慢地由弱到强,仿佛一颗超强的磁石,将方圆几里范围内散落的灵气一丝丝的吸取了过来,阵法中的灵气的浓度开始慢慢上升。 张正终于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顿了。 他贪婪的吸取着灵气,并把它们源源不断地送进了几近干涸的经脉。 “嗯。”这时张正有了新的发现,相比于其他经脉,手阳明大肠对灵气的需求似乎更大,几乎是只要灵气一进入,就立马被全部耗损,就仿佛一道水渠进入沙漠,渠里的水立刻就被吸光了。 张正自然不敢怠慢,他开始仔细地巡视起这两条位于双臂的经脉来。 仔细检查,还真发现了问题,跟昨天相比,这两条经脉似乎更宽了一些。这个变化立刻引起了张正的高度重视。因为最近几年的修炼中,已经很少出现这种突飞猛进式的情况了。 “莫非?” 回想起今天施放焰火的时的情形,一个猜测出现在了张正的脑海里。 当时他在食指上套那两个笔管,说白了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位于食指上的商阳穴,就是他施放火焰术的出口。正是通过手阳明大肠经和商阳穴,张正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被释放了出来,并最终化作了美丽的焰火。 为了让陆婷满意,张正几乎把身体里所有的灵气都压榨出来了,手阳明大肠经和商阳一直都处在一种过载的状态。换句话说就是,它们承担了比平时大得多的压力。 然而,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过量灵气在加重负担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濡润着整条经脉,于是就出现了经脉变宽的情形。 人们的任何本领,除了先天带来的,说到底都是有意识的不断锤炼、强化的结果,所以不论修行也好,训练也好,就连学习也是一样,要想超越别人,唯有不断的下苦功。 不错,就是这样,想到这里张正顿时高兴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当前瓶颈的一个方法。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思绪,开始心无旁骛地吐纳起来。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处在聚灵阵包围之中的张正,贪婪的吸取着周围的灵气。就像一个终于能吃到东西的饿汉一般,此时的他心中无比愉悦。 在此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张正的体能获得了补充,在眼见就接近三成的时候。就听“咔吧”一声轻响,刚开始他没注意,还以为是天气太干燥,屋里家具裂开了。 可是功夫不大,张正就发觉不对劲儿,因为周围灵气浓度开始变淡,而且这个趋势还在快速的延续,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多久,灵气就有会回到最出的稀薄状态。 是哪里出了问题?张正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四下检查起来。 很快地上一小撮白粉末,引起了张正的主意。这不是用来摆聚灵阵的玉符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用手捏起一点粉末,张正发现这竟然是一些石头渣滓,其中早已没有分毫的灵气可言。 满怀疑虑的张正,又对其他几枚玉符逐一进行了检查,这一看不要紧,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剩下的这些玉符虽然没有碎裂,可都变得暗淡无比灵气皆无,有几颗甚至已经糟朽,张正稍一用力就碎成了一堆白花花的石粉。 这时什么情况。 按道理讲,但凡阵法一经发动,最主要的动力来源来自星力不假,可是对玉符来说也是有一定损耗的,毕竟玉符发出一个最初的动力,来吸引星力,可是相对来说,这个损耗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 就拿飞熊岭那座七星聚灵大阵来说,每过一年,张正就需要对一些玉符进行更换,为的是让大阵能保持一个好的运转状态,如果一味的不闻不问的话,估计用不了几年,整座大阵也就费了。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得几年时间,可现在可好,只有几个小时,这其中的差别也实在是太大了吧。 望着地上的粉末,张正陷入了思考,十几分钟之后,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的需求太过强盛,超过了聚灵阵的承受能力,也就是说星力虽然无穷无尽,可是玉符的承受能力却是有限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玉符一旦遭受破坏,阵法只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