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左经理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一个房间。这房间可不算小,足有二十几平,中间一张大圆桌,坐满了能盛下十几个人。 面对这么大一张桌子,张正心下不由嘀咕道,怪不得非拉我们来呢,要是他们仨人围着这么张巨桌吃饭,那才叫怪异呢。 不过冯正海看起来早就习惯了,跟陆明远推让了一番,便仡仡然坐到了主位上。陆明远和刘志广则分别坐在了冯正海两侧,张正和陆婷也就挨着陆明远坐在了下首。 进屋之后,王军也就恢复了刚才的低调,饶是刘志广一再推脱,还是坐在了下首。左经理也是眉眼通透之人,一见众人这架势,不用吩咐,就对王军说道,“王主任,我去给大家沏一壶碧螺春来。” “好,可不要偷工减料啊。”王军笑着说道。 “瞧您说得,您几位贵客,我们请都没地儿请去,哪儿敢怠慢呢。”说完屁颠屁颠的下去了。功夫不大,又捧着个茶壶进来了,亲自给座位上的每一位倒了一杯,一时间房间内茶香氤氲。 “王主任,您看要不要起菜?”倒过茶,左经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该起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们。你先忙去吧。”王军淡淡的说道。 知道这几位有话要说,左经理忙说到“好的,您几位先坐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又亲自把门带上。 来到走廊里,左经理特意叫过包间的服务员晓红嘱咐道,“今天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里面坐的可是顶头大爷,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李晓红也是个老人了,在京城这百官汇聚的地方,见过的场面也不少了,她看经理如此小心翼翼,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由的低低咕哝道“至于吗?” 听李晓红这么一说,老左火了,“你懂个屁,你要是不想干,现在就给我滚蛋,想干的人有的是。” 老左这句话把李晓红的眼泪差点没憋出来,不过见老左真的火了,她有点害怕,虽然心里委屈,也只得强打笑脸说道,“唉呀,左经理您生那么大气干什么,我按你的吩咐去做不就行了。” “哼,你最好惊醒点,否则出了事儿别怪我无情。”说着狠狠瞪了李晓红一眼,这才下楼去了。 其实,倒不是左经理这人胆小,这些年在这天子脚下经营这么一家蜚声内外的酒楼,见过的大人物多了去了。论地位,今天这几位跟那些人物比起来,简直就不入流。可是偏偏就是这些小人物,正是他上司的上司。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要是一不小心把这些人惹了,他屁股下的位子或许就保不住,当然事情都有两面性,要是把他们伺候高兴了,只要能帮忙递几句话,像第一楼想扩建、招人这些难题,不能说迎刃而解起码也能事半功倍。 鉴于此,老左不敢不尽力。不行,还得去趟厨房,叮嘱大厨们上点心,想到这里,他又马不停蹄地往后厨去了。 按下老左的忙碌不说,当下雅间内伴着阵阵茶香,几个人谈的正热络。原来刘志广是gd一家家具厂的经理,因得改革开放风气之先,再加上刘志广这个人也有眼光,家具厂生意做得很是红火,发展的也很快。 可厂子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之后,瓶颈出现了,刘志广想进一步扩大规模,可国内家具生产线却达不到要求,他就想从国外进口一条。可这年头进口生产线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批准的,为此,刘志广才通过层层的打听,一路求神拜佛,联系到了王军。 说起王军这个人来,其貌不扬职位也不高,只是部里的一个处长,然而可千万别小看了他。这人不简单,有城府且善于交际,有着众多的人脉关系,再加上身在部里的优势,自然而然就做起了中间人的买卖。利用自己的关系,长袖善舞沟通有无,批个条子、要个项目、拉笔专款什么的手到擒来,混的也是风生水起,从中得的好处多了去了。 别看冯正海是个副司长,但要真跟王军比起来,收出能差出几条街去。不过王军好就好在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事张扬,只是闷声发大财,而这又加大了当事人双方的好感,认为他这人沉稳靠得住,找他的人就更多了,慢慢的成了圈内的热点人物了。 像这种人,古已有之,且不能简单地以好坏论之,他们既能促成好事,也能促成坏事,说到底他们只是个中介,换句时髦的话是钻了信息不对称的空子。 当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接触了,两个月之前,刘志广已经跟冯正海见过一次面了,当时刘志广把自己的情况做了介绍之后,冯正海思索了一下,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个嘛,怕是不容易啊……” 刘志广听这话,心里就凉了多半截,不过好在王军有经验,知道冯正海这时在摆姿态,忙说道“我们知道这事儿不好办,要不然也不会找到您这儿,部里谁不知道冯司神通广大啊,再说老刘着大老远的跑来一趟也不容易,您再给他想想辙。” 其实,这件事办起来问题不是很大,并不涉及违纪违规就是手续繁琐了一些,可为了显得自己的重要性,又怎么能轻易吐口呢。佛祖还知道经不可轻传呢,更何况他这个京官呢。 这时刘志广也一个劲儿的说好话,“是啊,冯司,您再给想想办法,只要生产线能进来,厂子的效益就能增加两倍,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不是。” “那好吧,我帮你考虑考虑,过一段时间再给你回信。”冯正海含含糊糊,并没把事情敲定下来,不过却也给了刘志广一个希望。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两个月,后来刘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