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内,张红军这在给一个老大爷针灸。进入阳明第一医院一年来,他靠着一把银针,治好了不少病人,这其中还有些老病号,渐渐也积累了一定的名气,每天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今天也不例外,上班刚一小时,楼道里已经挤满了人,估计又要一直忙到中饭了。不过张红军对此却不以为意,相反他还挺喜欢这种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在乡下耽误了那么长时间,该好好做点事了。 可就在他凝神静气给老大爷行针的当口,诊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举着个大牌子就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冲着张红军大声喊道,“张大夫,是我错了,我不该陷害你,请您原谅我吧。” 张红军被这位不速之客吓了一条,差点把针给扎偏了。回头一看,这不就是昨天来这里闹事的刘小进吗?这小子不是瘫了吗?可是如今活蹦乱跳的样子,胳膊腿那里还有半点的毛病。 张红军稍一错愕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这小子根本就是装的,随即指着门吼道,“你,给我出去!” 哪知刘小进的脸皮厚如城墙,对张红军的责骂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贱笑着说道,“张大夫,昨天是我错了,我是来向您道歉的。”他用手指了指手中的牌子。 “我不接受!给我走人。”对这种人,张红军向来是深恶痛绝的,所以一点面子都不给。 “别介呀,张大夫,是我错了还不行,要不,要不您打我几下出出气吧。”说着他还把脸伸了过来。 刚才刘小进没关门,诊室里的发生的这些事,被一些病号看了个清楚,而这又吸引了更多的人,功夫不大,门就被堵死了,声音噪杂犹如菜市场,这可把张红军给惹毛了,治病行针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样下去还怎么看病啊。 张红军急了,把手里的针往盘子里一扔,指着刘小进的鼻子喊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叫保卫科了。” 刘小进见张红军不原谅他,那里敢走,昨晚上都跟毛秃子商量好了,他又怎能轻易放弃呢。于是便干脆转过身来,着门口的众人说道,“各位朋友,昨天是我脑子进了水,陷害了张大夫,后来我后悔的一宿没睡好觉。今天我当着大家面向他道歉,张大夫是个好大夫,今后你们有什么病啊灾啊,都来找他,他肯定能看好……” 这番话,立刻在病号中引起了一片哗然。 一个人问道,“这人不是精神病吧,哪有自己说自己是骗子的。” 另一个说道,“我看差不多,这种人应该去精神科,怎么跑这儿来了。” 病号里有一个了解内情的,“唉,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个骗子,昨天非说张大夫把他的腿给治坏了,还带人把桌子给砸了,今天不知道怎了,又来承认错误。哪有这样的,打一巴掌再给人揉揉,要我说也不原谅他。” “就是,就是。” 中医科的风波,终于还是被保卫科知悉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壮小伙挤了进来,二话不说像拎小鸡一样就把刘小进拎走了,总算是给张红军解了围。可这么一弄,把他的心情也搅乱了,弄得一上午都不在状态。 不过如此以来,张红军的名声就更响了。 赵一实闻讯也赶了过来,让他颇为意外的是,昨天还张牙舞爪扬言要告医院的刘小进,今天老实多了,不仅承认了错误,还主动表示马上出院,再也不给医院添麻烦了。这让赵一实在高兴的同时,也十分的纳闷,这种人向来都是属牛皮糖的,粘上了就甩不掉,今天很反常啊。 既然刘小进主动要求出院,医院方面自然求知不得,赶紧就把这尊衰神给请了出去。 出了医院,刘小进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市公安局,门口的值班警察拦住了他,“有什么事儿?” “我要自首。” 值班警察一听不敢怠慢,亲自把刘小进领进了一间屋子,屋里有两个警察,明白他的来意后,便立即开始了工作。 “你说吧,要自首什么?” 于是刘小进就把陷害张红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两个警察一听,不是什么大案子,略微有点失望。可后来刘小进又说,这些都是安顺区公安局副局长毛大用指使他干的。 俩值班干警一听,就有点傻眼。这可涉及了本系统的领导啊,这下他们也不敢擅专了,赶紧向上级做了汇报。上级一听也不好做主啊,就再往上请示。 很快这件事就捅到了马建明那里,再结合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马建明立刻就明白了。这个毛大用连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简直就是个败类。 想到这里,马建明立刻就给安顺区公安局局长魏军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带毛大用来市局。撂下电话,马建明又通知办公室,马上召集各位领导开会。 经过一夜的治疗,毛秃子已经恢复了知觉,再也不是当初的“植物人”了。本来他并没有着急离开,是打算在医院再休息一段时间的。 他一边输着液,一边回忆昨天晚上的情景,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灯泡怎么好端端的就坏了,自己怎么就脱手了。想到这里他抬手一看,呀,右手腕子上竟然有一个包,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有人暗中偷袭,不可能吧,这怎么这么像小说的情节呀。 正在他一肚子怒气,胡思乱想的时候,局长魏军推门进来了,“老毛,赶紧跟我走一趟,市局马局长找你。” “谁?马建明。”毛秃子一听心里一惊,对于马建明他是又恨又怕,恨的是马建明把他的两个儿子送进了监狱,怕的是马建明这个人作风硬朗,真不给情面,就连王江友市长的说话都不管用,上次就差点把他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