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简直无法无天!去给我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在明阳第一医院的病房里,一个身着警服,秃头又矮又胖的男人咆哮着。 “好,毛局,我这就去,争取用最快的时间让凶手归案。”秃头对面一个中年的干警,笔直地站在那里,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不是争取,是必须!”秃头有些歇斯底里了,因为激动,下巴上的黑毛直哆嗦。 “好好,您放心,我们一定把凶手抓来,一定……”边说着中年干警已经溜出了病房。 “就他妈是一群废物!”粗暴的声音穿过门缝,在楼道里回荡。 正往外走的干警闻听此言,不由擦了一把冷汗,心里却暗骂一句,你才是废物呢,你们全家都是废物! 院里停着辆破警车,干警上了车,“哐啷”把门一关身子,往座位上一靠长出了一口气后,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走!” 车子启动,这时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小年轻扭头头来,小心地问道,“王所,情况怎么样?毛秃子发火没?” “你说呢?”王中没好气的反问道。见所长有点儿恼,小年轻不敢说话了。 “他妈的,也不看看自己儿子是啥货色,活该!”又追骂了一句之后,王中心里才稍微平衡了一些。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车里说说,司机和小年轻刘建都不是外人,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保不齐那天就传到了毛秃子的耳朵里,就他那芝麻粒儿大小的心眼,非得给自己弄双玻璃小鞋穿不可。 王中是建安派出所的所长,大毛二毛出事儿的小树林,恰巧就在他的辖区。于是乎,早上一上班,他就被毛秃子薅到医院,好一通的臭骂呦。 真是无妄之灾啊! 刘建知道所长心里苦,忙岔开话题“下一步咱们是不是去抓人?” “抓人,抓谁?” “把那俩小子吊起来的人呗。” “要是能抓到还事儿吗?”说道这里王中显得有些郁闷,“也不知道那俩小子在树上挂了一夜,是不是被吓傻了,一提起昨晚的事,就吓的打哆嗦,后来连裤子都尿了,愣是一句有用的话没问出来。” “啊,那可咋办呢?”刘建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可毛秃子不管这些呀,非让我马上把人找出来,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到哪儿去找去呀。”一提这事儿王中就来气,车里的气氛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毛秃子大名毛大用,是dh区公安局的副局长,也就是大毛和二毛的亲爹,这俩小子之所以能在dh区混的开,跟毛秃子的纵容包庇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要说这毛秃子,也不是啥好玩意儿。他本来是农村一个无赖,在那场运动中因为表现敢打敢冲,揪斗、陷害百无禁忌,最后竟混成了一名小头目。 而且赶上他走运,竟被一个同样出身的大头目看重了,俩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后来大头目的官越来越大,毛秃子也鸡犬升天,竟然穿上了警服,成了一名公安干警。 再后来,大头目升到了副市长,毛大用也成了dh区公安局的副局长。这家伙,素质本来就低,除了当打手和拍马屁别的啥也不会。可仗着有人庇护,却一向飞扬跋扈,在同行里混的名声很臭,又因为他长了个大秃脑袋,大家背地里都叫他毛秃子。 也难怪毛秃子暴跳如雷,长这么大,都是他欺负别人,啥时候吃过这么大亏呀。病房里他老婆刘大改正在一边像牛一样,哞哞地哭着,毛秃子听得直抓狂,却不又不敢阻止,因为刘大改是个出了名的河东狮,他可不敢惹火烧身。 房间里并排着两张床,大毛和二毛,一胖一瘦分别躺在一张床上,都在昏睡之中。这也让毛秃子多少放下点心,不过哥俩刚被发现的时候,却是被挂在了离地五六米的树干上,身上被扒的只剩一条裤头,嘴里塞着臭袜子,手脚都被捆着。 因为又冷又吓,两人根本站不住,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当问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他们弄成这样儿时,俩人脸上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嘴里哇哇叫着,不顾身上扎着针头,起身就要跑,二毛竟然还当众尿了裤子。 医生见状赶紧给他们各打了一针镇静剂,兄弟俩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一些,沉沉睡去了。 “到底是谁这么狠,把我儿弄成这样,要让我老毛知道了,非弄死他不可。”毛大用暗暗发狠。 再说王中,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回了派出所。所里一位满头白发的刘姓的大爷,正在所里等着做笔录,他就是那个最先发现大毛二毛的人。 “刘大爷,您再给我说说当时的经过吗?”王中刚才光应付毛秃子了,一直还没顾上询问证人呢。 “行是行,不过……”老头看王中像个当官的,舔了舔嘴唇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王中问道。 “这个……嘿嘿,都等了一早上了,还没顾上吃饭呢,现在肚子已经开始叫了……”说着老爷子手捂着肚子,一脸的惜慌。 “哦。”王中看看表都九点半了,是该让老头吃饭了。“不好意思,刘大爷我们把这茬给忘了,我这就给你安排。刘建,你去给刘大爷买点早点。” “好嘞。”见所长有吩咐,刘建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不料老头却把刘建叫住了,“小伙子,你怎么不问问我吃什么呀?” 刘建一听有些尴尬,心说这老爷子还挺有意,到了公安局还挑食的还真不多。只好忍者笑问道,“不好意思刘大爷,是我疏忽了,请问您想吃什么呀?” “唉,这就对了,别看我岁数大,不过我可不糊涂。”老头很大度的原谅了刘建。 “蟹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