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夫人们听程可佳的话全笑了起来,她们就欢喜程可佳这样的为人行事,她们会适当的捧一捧人,可是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
在邻居夫人们的心里面,如今只有儿子们的孝顺,才是她们心里面最大的底气。
爱恨情愁什么的,那代价太高,自她们嫁人这一日起,她们就付不出那样高的代价。
一生里能够真正的热爱那么一回,那是人生至高的享受。
她们听说书先生那么说一说的时候,当时是心中有许多的缺憾,她们好象从来不曾有过那样的机会。
然而经风吹一吹后,她们冷静下来后,各自心里还要不屑好些天,只觉得说书先生为人太过不厚道了。
幸好她们是经事的妇人,已经不相信那些虚情假意的故事,就是羡慕,也只有那么一小会。
夫人们因此对家中女子的要求更加的高了一些,她们限制女子们看话本子,她们认为那上面写的东西,最容易迷惑不知事的小女子。
夫人们知晓程可佳年少时也一样看话本子的时候,她们是满脸惊讶神情,问:“你家长辈们不反对吗?”
程可佳瞧着夫人们微微的笑了起来,说:“长辈们大多数会因为关心而不太赞成的,只是我父亲知道我的性子,我是明白话本子里面说的全是故事。
我们不用去迷信,但是可以去相信,世间的确是有美好的故事,但是我们是凡人,过不了那种不沾染烟雨只知情情爱爱的神仙日子。”
夫人们听程可佳的话沉思起来,她们其实心里面也明白着,她们明面上是限制了一些事情,暗地里,家中女子一样寻机会悄悄看话本子。
程可佳的话,给她们新的启示,她们家的女子既然有心思看话本子,她们也到了要打磨的年纪,她们要是舍不得出手,那她到了夫家后,指不定日子过得还要心累辛苦。
春天快要过完的时候,顾家明里面瞧不出什么改变,可是暗地里面,大家都有些紧张起来,就是邻居夫人们也会轮流到顾家走一走。
程可佳明白邻居夫人们的好意,她已经接到古娘子送来的家信,她已经在前往阳州城的路上,而程家也送了消息过来,已经有妥帖的人,在赶往阳州城的路上。
程可佳其实送信给过顾家和程家,她言明,她能够照顾好孩子和自个,他们母子不用家里人担心。
顾四夫人来信的时候,是非常仔细的问了又问后,她在信里面也不得不承认,顾家的确是没有合适的人,而且在这个时候,顾家也不方便派那不合适的人前往。
程可佳觉得顾四夫人考虑的极是,她到生产坐月子的时候,她肯定会有些自顾不暇,她实在不想照应家里送来的人,无人来,便是顾家对她真正的体贴。
程可佳想到程家的人事,她其实不太想娘家送人手过来,程家嫡三房还真没有多少能干的人,而她也不想从祖父祖母身边夺人。
程恩赐很是关心程可佳的身体状况,只是鞭长莫及,他只能写信来宽慰程可佳。
程方幸兄弟书信过来也全是喜事,那喜意都要满出信笺。
程可佳自然明白父亲和弟弟们的心意,她回信的时候,阳州城里春暖花开,阳州城里一片太平,她知道他们不会太过相信,在她的心里,现时阳州城里的确如此。
她如果不是居住在这一条街上,时不时知道一些人员的调动,隐约猜想到一些前线的事情,那她面对外面太平盛世的生活气氛,她是不太会想到前线的事情。
这一条街上住的人家里面,大部分人家里面都有人前住前线,在许多未知的情形下,这一条街上的人,反而成了最为可靠能够相信用的人。
阳州城里现在明松内紧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城门口都会仔细的查清情况,为了一城的安全,如今进进出出都要带身份证明。
城门口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的堵塞着,城里城外都是排队进出的人。
城中的东西自然是贵了一些,但是商家却不敢把价格抬得太高,官府已经出了公文,无故抬价的商家,官府里面一定会来约谈东家。
天气热了起来,顾家还是存了一些能够保荐的食物,顾家在阳州城里也没有真正可以靠得住亲戚朋友们,自然万事先要自保为上。
程可佳私下里已经要求院子里的人,有事无事都要赶紧多跑一跑,遇事的时候,大家不用拖累了后腿。
管事妇人私下里悄悄问程可佳,她们要不要想法子把顾定扬兄弟送回都城?
程可佳直接否认管事妇人的提议,她轻摇头说:“谁照顾他们,都不如我这个母亲照顾他们妥帖,他们经一些事情,对他们有大好处。
如今阳州城里还是很安稳,但是出了阳州城就未必这般的安稳。”
程可佳送信给程恩赐的时候,她隐约也是这样跟程恩赐提了提,她的意思要程恩赐出面帮她拒绝了家里的好意安排。
程恩赐那边的书信不曾到,程可佳觉得她的信到的时候,只怕娘家这边安排的人已经跟着镖队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