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佳回娘家的时候,她不记得打听顾佑则所说的消息,她总是有几分不忍心去面对真实,她希望有些事情,还能距离得更加远一些。
她过后跟顾佑则承认,她是一个弱者,她其实是不太能够面对现实,她怯于听到坏消息。
顾佑则瞧着程可佳只是轻叹一声,说:“人之常情,有我在,你可以一直在我的身后,不管前面有任何的事情,我都愿意帮你挡着。”
程可佳瞧着顾佑则只觉得心暖,顾佑则不常在家里面,可是他对待程可佳和两个孩子的关心从来不曾少过。
顾佑则和顾定扬兄弟的感情,随着他的回归,父子情意又再一次深厚起来。
人生有些事情,并不是回避就可以不用去面对,而是有些人事总是躲避不了。
程可佳再一次听到坏消息的时候,她难得的在人前落了泪。
那些年少无知时的姐妹相处,大家相处得不太好,可是她一直认为大家会互相的不喜,然后还是会一起慢慢的变老。
可是有人却永远的年青下去,程杏在夫婿亡故后,她在生产时难产而亡故,留下两个无父母可以依靠的孩子。
程家嫡长房程方子夫妻为了程杏两个孩子考虑,特意赶去与程杏的夫家,两家人一起商量两个孩子教导养育的事情。
程方子和宁氏的意思,如果程杏夫家这边实在困难,程家这边愿意负担两个孩子的生活费用。
程杏夫家那边的意思,则是不需要程家这边任何的帮助,他们家还能够养得起两个孩子,他们当长辈的人,也不会贪图两个孩子父母留下的财产。
宁氏趁机提出来,她希望把两个孩子父母留下来的财产,在官府做一个公正登记,将来两个孩子平安长大,自然交由两个孩子处置。
万一两个孩子不能平安长大,那财产就全交给官府以他们名义处置给需要的人。
程杏夫家人听宁氏的话,他们一个个都非常的气愤,认为宁氏太小瞧他们家的品性,他们表示要听一听程方子的意见。
程方子在这方面是赞成宁氏的意见,人心易变,眼下这些长辈们的心里面都愿意为孩子们多着想一番,然而时间长了后,却未必能够一直坚持初心。
两个孩子已经没有了父母,他们的母亲与娘家兄弟的关系,也没有那般的亲近。
程方子夫妻宁愿以最大的恶意来估算人心,他们都不愿意在事后来后悔。
两家人最终在官府公正了程可夫妻的财产,然后两家人的关系自然是有了介怀。
程可佳听宁氏提及那些事情的时候,她跟程可佳说:“程杏终究是程家出嫁的女子,如今她已经没有了,我们娘家人不护着两个孩子,单靠父族只怕是护不周全两个孩子。”
程可佳从来没有想到程杏这样的人,她竟然会动夫婿动了真心,她把这话跟宁氏说了说。
宁氏却轻叹说:“她男人去了后,夫家人待他们母子就隐约有了变化,她那时已经递话进来,我们这边也安排人去瞧了瞧她。
只是谁也不曾想过她明明已经平顺生育了两子,她最终却会难产而亡故。”
程可佳瞧着宁氏轻声问:“大嫂,这里面有没有别的内情?她那样性情的人,绝对不会是那般的薄命人。”
宁氏明白程可佳的话里意思,在程杏出事后,程家人已经去问过稳婆当时的情形,其实稳婆也不曾想过程杏会产后大出血,而且当时稳婆的注意力全放在救助新生儿。”
程可佳瞧着宁氏轻叹一声,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是难受,宁氏却要去直面处理程杏的身后事情,宁氏比她只怕更加伤心一些。
程可佳问过宁氏的意见后,正好程可灵也听到坏消息,她们姐妹合起来给两个孩子送了一些日常用品。
程可灵和程可佳在一起的时候,大家提及儿时的事情,想起程杏那时的神情,她们都有些黯然神伤,她们都是第一次面对同辈们突然亡故的情况。
程家三老夫人瞧着两个孙女的神情,她一再叮嘱两个孩子凡事要往宽处去想,她们将来在生育孩子的时候,她们要通知娘家人,而且一定要请合适的大夫守着,绝对不能够轻忽生命。
这一个秋天仿佛格外的漫长,程可佳对待顾佑则和两个孩子格外的用心,她也常常派人回去给娘家长辈们请安。
顾佑则自然是明白程可佳的,他私下里开解程可佳,人生无常,可是也不能每天绷紧着心弦过日子,有的事情,想明白过来,那也只是意外。
程恩赐特意来到顾家,他很是关心的跟程可佳说:“佳儿,父亲明白你对长辈们的孝心,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平常心吧。”
程可佳一向在程恩赐面前是有话便说的性子,她跟程恩赐说了说心里话。
程恩赐听后瞧着她轻摇头说:“佳儿,我们家一向人是多了一些,可是一直过着风平浪静的日子,你经事少了一些。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越发珍惜我们这些长辈,可是你这般的行事,我们当长辈的人,反而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