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的夫婿顾定崖私下里劝她,说:“我母亲的性子跟我祖母的性子不太相同,母亲吩咐下来的事情,你只管安心接下来,万事后面有我在。”
关氏要帮着花氏管家理事的消息,很快在内宅里传开,关氏原本是一心一意等着暴风雨来,结果她等来的是春暖花开。
顾家的人分明是乐意瞧见到她们婆媳携手打理家事,在私下里遇见到,祖母们都跟关氏鼓励说,别怕,自家人自家事,纵然会出现一时有不妥之处,你记下来,日后改了便好。
关氏私下里跟顾定崖悄悄说:“大哥儿,你说,是不是长辈们如今都在有心考验我?”
顾定崖听关氏的话后,他笑了起来,说:“我们这样人家的男人,其实娶妻都不会愿意娶心思多心思重的妻子。
在外面累了一天,谁都不想回到家中还要跟妻子斗心眼儿。
你只管安心,只要你依着规矩行事,你又事事敬重孝顺着母亲,这个家里面不会有谁来挑你的毛病。”
关氏觉得男人的心眼都是大的,她还是行事里处处小心着,她当然也慢慢的瞧明白,花氏在管家的事情上面经验不多。
关氏能干,在人前人后又不跟花氏这个婆婆去争功劳,反而会想方设法把一些功劳推到花氏的身上。
时间长了,花氏对儿媳妇是越发的放心起来,她把手里许多的事情交了出去,在关氏再一次推辞的时候,花氏跟关氏交了底。
从前在顾大夫人的时候,她是事事听从顾大夫人的安排,顾大夫人年纪大了后,她还是事事依从顾大夫人的话行事。
顾大夫人没有了以后,花氏很快的发现了,她其实是不太会当家的,因为她要依照顾大夫人从前的规矩行事,那长房便会把家里所有的人全给慢慢的得罪了。
花氏想得明白,有顾大夫人在上面撑着的时候,她可以糊涂一些的行事。
可是顾大夫人不在了,她是有儿孙的人,她可不能把一家子的兄弟全给得罪了,她有心奋起直追,可是她本来也不是多能干的人,只能慢慢的行事,恰巧关氏是能干周全人。
花氏瞧着儿媳妇那是笑得合不了嘴,她私下里跟顾定崖说了,过些年,她把手里的事情全交出去,她不会象顾大夫人一样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到了晚年还要操心那么多的事情。
长房婆媳关系融洽,顾家二房三房自然是乐意见到这般情形,谁也不愿意自家人在家里如同斗鸡眼一样不休止的争斗。
花氏听说程家没有一位老人的消息,她原本是不想急急的赶到景阁来说安排的事情,她想着时辰还早,第二日再说也是一样的。
还是关氏听说顾四夫人和程可佳从外面回来的消息,她劝着花氏早早来景阁说一说去程家走一趟的安排。
花氏来之前,她跟关氏说过,她不想在景阁见到成氏,她心里面知道成氏是非常的无辜。
可是在成氏不曾嫁进来之后,顾大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可是她却一直活活得好好的,成氏初嫁进来,顾大夫人只是赞了她一句话,又特意见了她一面,然后人便没有了。
关氏知道长房的人对成氏的纠结心情,其实她在面对成氏的时候,也总是会忍不住想到祖婆婆,这个结,大约此一生都解不了。
关氏管家理事后,她多少知道长辈们的性子,这个时辰,成氏一般都不会出来,她就是出来,也不会特意赶往景阁。
花氏从景阁回去,她瞧见到关氏还是安分的等候在房间,她面上的神情舒展开去,她低声跟关氏说了说顾四夫人妯娌和程可佳的反应。
关氏笑着跟花氏说:“母亲,四祖母和五祖母还有婶婶一定很感动母亲的妥帖心意。”
花氏瞧一瞧关氏轻声说:“你四祖母那样的精明人,应该很快便会明白是你提醒了我。
可惜程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今年大约是不会有任何的宴请了。要不然,我还想让你同你婶婶去一趟程家,多和那样人家里出入的人打交道,将来我的孙子们有心多读一些书。”
关氏知道武将人家心里对儿孙们总会有一个读书梦,哪怕他们的嘴上总是说着瞧不上读书人的话,其实骨子里面还是盼着儿孙们能够多读一些书。
关氏听花氏的话,她红着脸跟花氏表示,只要程可佳不反对,她其实是有心想多亲近这位婶婶,或许时间久了,她也能够再多学一些琴棋书画的本事。
花氏瞧着关氏笑了起来,说:“你有心跟你则儿婶婶亲近,我是不会反对,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可比你自家的后婶婶明白了许多。
你那位二婶婶如果有你这般会想事,你二叔和她的夫妻感情也不会象现在这般成了陌路人。
唉,你二叔是一个好人,可惜你前面那位二婶的身体不太好,然后后面娶的这一位二婶婶是聪明人,可那心思又是歪的。”
花氏提及嫡亲的小叔子,那心里面也是满满的感怀,顾佑秀比兄长能干是事实,顾佑健夫妻却乐得有这样的一位嫡亲弟弟,可惜他大约是样样皆好,便成了如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