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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恩没想到自己和朱琴琴会走到这一步。
那天晚上, 刘恩和朱琴琴如往常那般,累得直接瘫倒在床上, 睡着了。有人闯进托儿所,她们都没没有发觉, 直到歹人站在床前, 用枪指着她们, 并把她们绑起来, 她们这才惊醒。
当时小六子头上戴着黑色的罩子,她们并没有认出他来。
小六子明显不是奔着钱财来的,刘恩的桌子上放着一块表,但小六子看都没看。他的视线在朱琴琴和刘恩中间游走。
两个被绑起来的姑娘,瑟瑟发抖。
“东西都给你, 柜子底下还有钱, 你放了我们。”
刘恩强作镇定,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来回指着她和琴琴,只要她和琴琴一有些异动,小六子蛇一样的眼睛就会瞪着她们,似乎要扣动扳手。
小六子盯着刘恩和朱琴琴轮流看了很久,看得刘恩和朱琴琴两人几乎要奔溃的时候, 他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捡起一块布, 塞进了刘恩的嘴里, 再把朱琴琴推倒在她的床上。
朱琴琴尖叫, 拼命挣扎,但是却被他捂住了嘴巴,并且压了上去。
“不,你不要碰我,呜,你,你可以去碰刘恩,刘恩比我漂亮……”
朱琴琴断断续续的话,令刘恩想要玉石俱焚的动作顿住了。她震惊地看向朱琴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嘴里出来。
她刚才看到琴琴被欺负的一瞬间,脑中的第一想法就是想要努力挣脱,不惜任何代价去救她,但琴琴却想要祸水东引,把她推出去,保全自己!
小六子闻言,停下动作,哈哈一笑,他看着身下的朱琴琴,笑得肆意,这城里来的知青,这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在危难面前,却也表现出了自己的自私。
小六子随手捡起从朱琴琴身上脱下的小衣堵住了朱琴琴的嘴,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朝刘恩走去。
得到暂时自由的朱琴琴,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刘恩眼中闪过惊恐。
等小六子走到刘恩面前,想要伸手抚摸刘恩的脸时,朱琴琴紧张的神色已经彻底放松下来,只要遭殃的不是她,就行了。可是,就在小六子的手快要摸到刘恩的脸时,他猛地转头,朝朱琴琴看去,像恶魔般小声地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比刘恩好看。”
小六子在朱琴琴恐惧的目光中,一点点走到她的床边。
……
那天的事情,因为黄露露她们和神秘人的出现,刘恩和朱琴琴并没有真正地受到侵害,但是两人的感情再也回到过去了。
霍达案看着神色黯然的刘恩,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怜惜,但很快就隐了去。他们这些知青,朝不保夕,只能努力活下去,无望地期待回城的那天,根本没有资格触碰情感。
“在这里,你能信的,只有自己,保护好自己。”霍达案站在知青宿舍门口,对刘恩说道。他说完后,转身到田地里去了。他还有活要干,只有努力干活,才能在这个陌生而冷情的村子里存活下来。
刘恩站在门口,看着霍达案远去的背影,微微出神。她记忆中那个害羞的秀气男孩,似乎只是一场虚幻,现在的霍达案,沉默冷静,勤奋肯干。
“刘恩。”
指导员马明的声音,打断了刘恩的出神。
“指导员,有什么事吗?”刘恩回头,看向马明。小六子入室持枪抢劫的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但马明却一直没有给她们一个交代。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定是为了那件事情来的。
“你让农华钟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他。”马明一双眼挑剔又审视地看向刘恩,但开口找的却是农华钟。
刘恩的眉毛微微扬了扬,笑道:“指导员找农华钟做什么?如果是为了小六子的事情,您找我好了。”
马明脸上僵了僵,欲盖弥彰,“我找的是农华钟,不找你。”
刘恩敛了敛眼帘,“您来这儿不是为了解决小六子的事情吗?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结果吗?”
就算村里有些是似而非的流言,但是她们死不承认,那就只能是流言,是诽谤。不过,小六子入室持枪抢劫却是货真价实,很多人都看到了的,这罪名推脱不掉。
马明的确是为了小六子的事情来的。小六子目前还在镇上的医院了。他最开始的几天,伤势太重,一直在昏迷中,清醒的时间非常短,现在病情已经好转了,可是大伙问他,他一问三不知,推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马明并没有报警,这件事情暂时还被限制在青山大队的管辖范围内。百花村的那三名知青,已经回他们大队去了,算不得直接的当事人,最重要的还是村里这三人的说法。若想把小六子摘出去,那就得把大队这三个知青的口供统一才行。即使是暂时的统一,也得先统一下来应付上面的盘问。
马明打算先找农华钟谈谈。他是一定要把小六子摘出去的,因为这事情关乎到了邱小菊。
“刘恩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和朱琴琴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没有受伤,也没有丢失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