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女儿坚持,林淑婉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女儿走进了灶房。 这是李云第一次进李家的灶房,所以还是忍不住悄悄的打量了下。 李家在李家村也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人家之一了,主要是祖上留下来的财产,光上等良田就有一二十亩,在李家村算起来,也是一个富庶之家了。 李家的灶房很简陋,和大多的村里人一样,不宽的一间房里,有几个大灶和两个小灶,挨着墙壁有个柜子,是用来放碗筷和厨房的调料的,柜子上挂着一把锁,钥匙是周氏拿着,没有人可以动她的钥匙一个分毫,当然,除了她的亲闺女李宝珠以外。 李云也只是扫了一眼后,就乖乖的走到了灶前,开始劈柴生火,而林淑婉则挽了衣袖麻利的刷锅淘米。 此时正是6月,天气本来就热,坐在灶前烧火的李云更是热得满头是汗,如果是前世,李云早就甩手不干了,但是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在自己的羽翼未丰满之前,李云都会忍着。 林淑婉把米放进锅里后,看见坐在灶前脸上满是汗水的女儿,不禁有些心疼,“小云,这里热得很,要不你先出去,火娘自己来烧!” 听到自家娘亲的话,李云往灶里塞了一把柴火,“娘没事的,我躺在床上个把星期了,流流汗也好,就当是排毒了!” 看着女儿那绯红的脸颊,林淑婉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说,女儿也不会听,也只好随她去了。 很快,晌午的时间到了,李家的人陆陆续续的从田间回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李老头,然后是他的大儿子李宝财,还有二儿子李宝富。 几人进了院,就朝着水井旁走去,用葫芦瓢舀了一大瓢水,咕咚咕咚的喝着。 林淑婉听到动静,连忙从灶房走出来,看着李家的几个男人,很是恭敬的叫道:“爹,大伯,二伯,你们下地回来了,晌午饭已经做好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李老头抬头看了李淑婉一眼,冷哼一声,表示知道了。 大伯李宝财则对着林淑婉笑眯眯地说道:“辛苦三弟妹了!” 而二伯李宝富却装作没听见一样,拿着葫芦瓢从井里舀起水往自己的头上一阵淋! 正在这时周氏也提着竹篮从外面进了院子,竹篮里还装了半篮子的金银花。 一进院门周氏的眼睛就射向了西厢房的偏房里,心里愤愤的骂着:小贱蹄子,就知道气老娘,等会儿,只要她出来吃饭,嘴巴都要把她打破。 周氏心里正念着,抬头一看,就看见李云站在灶房门口。 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把手上的竹篮往地上一放,抄起一旁的扁担,就朝着李云丢了过来,看见朝着自己飞过来的扁担,李云身子一偏,“哐”的一声,扁担和木门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 看着掉在地上的扁担,李云的心里倒是冒了一阵冷汗,本来原主的身体就不好,前段时间才遭受了重创,这么一扁担丢到自己的身上,不残也会在床上躺几天。 林淑婉看见自家婆婆的动作,早就吓得心都快跳了出来,连忙跑到李云的身边,搂着李云的身子,上下打量着,“小云,你没事吧?”接着又看向正阴沉着脸的周氏。 “娘,小云的身子本来就不够好,你怎么能够这样?不小心伤着了怎么办?” 本来没有打到李云,周氏的心里就窝着一股火,听到李淑婉这么质问自己,张口就骂:“我呸,一个两个不要脸的玩意,打死了活该,天天赖在我李家,吃我李家的,穿我李家的,住我李家的,还敢对我甩脸子!” “我告诉你林氏,要不是看在你家老头的份上,还由得你待在我李家吗,你自己想想看,就是娶了你这个不会生儿子的扫把星,才把我家老三给气走的,这都多少年了,人影都没一个!” 周氏骂完,眼眶微微泛红,大声的干嚎着,“我的老三呀!我的宝贵呀!娘好想你呀,你到哪里去了?都是娘的错,如果当初不是娘逼着你娶了这只只会生小母鸡的老母鸡,你就不会离开娘啊!” 李家住在村中,此时正是晌午,正是从田里收工回家的时候,听到周氏这么一嚎,很多村民都伸着头往李家院子里看,众人眼里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意味,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还有纯粹是看热闹看笑话的。 本来林淑婉觉得自家婆婆这么欺负自己的女儿,心里有气,想讨回公道,但是听到自家婆婆这么一骂,心里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怎么样也吐不出声来,脸上浮出了一丝内疚。 李云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娘亲那内疚的脸庞,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也只是一秒后,李云释然了,自己的娘亲只是封建社会下任劳任怨,遵从妇道的妇女而已,让她顶撞老人,想来她也是做不到的。 而李老头看见自家院门外挤着一堆的村民正在看着自家的笑话,对于爱面子的李老头来说,这是自己非常不愿意见到的。 对着自己的二儿子使了个眼色,李宝富也很懂自己老爹的眼色,连忙朝着院门口走去,对着正看热闹的村民下着逐客令,“各位乡亲,这忙了一晌午,肚子也饿,家里的婆娘想来已经备好了饭菜,各位乡亲可以先回家用晌午饭了!” 村民们虽然还非常想看热闹,但是主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再呆下去好像也不太好,只好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离开了,而有些好事者走之前还伸长了脖子,想再着看一看热闹,不过碍于主人家发话,也不好意思再久留,愤愤不平的回家了。 看见门口不再有人,李宝富把院门扣了起来。 周氏还坐在一旁咿咿呀呀地哭着,林淑婉满脸复杂的表情,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