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可谓是诛心至极,可现在这王法崩坏的南方道,又是头号反贼西岭夏家的地盘,说这么几句话,简直就和喝水吃饭一般,稀松平常到无人在意。
但诛心归诛心,具体是真是假,却是没有几个人会去相信,毕竟好端端的双方对峙,谁知道是咋回事来着,又把紫薇山给扯上了。
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皇上重新启用元御阁,但紫薇山的势力依旧不小,而且好好的世外道门,没道理来这乱局里搅和一脚。
毕竟他们紫薇山可不同于元御阁,无论是这天下换了谁来坐,都不会让他们过的太惨。
且不说现在是各大门派复兴,朝廷还需要这样的爪牙,即使是没有帮派复兴,也会需要紫薇山撑场的吧。
当下几个人的心里都在这样想着,于是摇了摇头不把这人说的话当一回事。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哟。”一男子扭身不再理会那人,嘴上说着还端起了酒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嘿,我说你还别不信,我可是知道内幕的,我堂哥的小姨子的外孙女,有个不远不近的邻居,家里一小表弟就在兹衣帮当一个小头目。”
“我这可也算是内部消息,那些日子里,紫薇山与平顶王之间频繁来信,你们可知晓?”
说着男子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神秘兮兮的姿态,大有那种我知道很多内情,你们赶紧来问的意思。
谁知并没有几个人好领情,有人直接开口就道“快拉倒吧,就算真有这么一回事,如此正要的事情,能被一个小头目听了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殊不知,多少大事,是从一些小人物的嘴里走漏了风声?”
这样一听,他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刘元是听进了心里,毕竟事情涉及到那位紫薇山山主,那个他将要手刃的仇敌。
于是,刘元手里拎着一个白瓷细颈的酒壶,外加一叠椒盐花生米,便走到了桌边,自来熟的顺势坐下道“兄台,你再说点,我初来乍到的有些兴趣。”
说完,刘元也主动的,给对方的酒杯里斟满了一杯。
“哦,总算是有明白人了。”能多一个听众,他也十分高兴,当下抚掌就和刘元详聊了起来,嘴里还吃着刘元的花生米。
见刘元如此动作,隔着不过两桌外的裴蛟也坐不住了,好奇的往这边凑了凑,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却原来,身旁这男子还真能说出一点东西来,并不全是胡吹一气。
听完对方接下来的讲述,刘元神情显得凝重了几分,皱着眉头抱拳告辞离去。
当初他就觉着不对,楚牧贵为紫薇山主,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实力,都是不低,没道理会为了那位大魏皇帝如此鞍前马后。
又是炼丹,又是督造行宫的。
现在细细想来,虽然大魏皇朝内忧外患不少,崩塌在即,但当初由楚牧提议的这太清山天子行宫,才是真正的导火索,压死大魏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中,必然有楚牧更深层次的诉求,或者说目的。
当时的刘元想不明白,不过时至今日,联系刚才得知的一些事情,加上与平顶王之间的密切走动。
大胆猜测一番,刘元惊诧想到,让这乱世的提前到来,就是楚牧的目的!
但大乱之世降临之后呢,他又为了什么?刘元脑子里思索着,缓缓步出了客栈大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假设那人所说全部为真,那这样对楚牧来说又会有什么好处呢,想到这儿的时候刘元顿住了脚步。
他突然回忆起了当初的画面,自己三叔与太极白玉道场上,大袖清风与紫薇山青云垂天掌一战的画面。
那战斗是极其热烈的,现在想想,三叔制止楚牧的目的,除了维护道宗外,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呢?
应该是有的,包括三叔隐姓埋名上紫薇山偷看‘浮图录’,等等这一切,都是在针对紫薇山,或者说针对楚牧。
“罢了,现在还是先治好父亲的病再说别的吧。”越是想的多脑子反而越乱,刘元自言自语着,又往客栈走去。
主要现在他能知道或者说了解到的线索也不对,对于这些事情的猜测也是比较盲目的。
出来走走,也算是散散最近烦闷憋屈的心情,等到刘元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大堂内的人已经不见少,不过相互之间交谈的声音却是少了些了。
由于也没往招贤纳士的地方去,一行人在城中无事发生,次日清晨时分就准备着上路了,距离圣手宗已然不远。
出门的时候,刘元还好奇的看着冬竹问了问“多日没回师门,你们心中想念吗?”
两人的回答也不相同,冬竹偏着头想了想,才道“唔,还是有些想念的,尤其是出门在外这么久了。”
说着说着,冬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同门的画面,还有师父他老人家的悉心教导。
同样是想起师父,丹橘却是一脸古怪的表情,摇了摇头“想也不想。”似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