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燕妮家里很公平的,糖罐子就放在柜子上,孩子们想吃自己就能拿到,但是糖都是有数的,要是多吃了,后果很严重,几个小家伙都养成了习惯,知道不能多吃,一直都很乖巧。
这不是韩凛见着没事老在糖罐子旁边打转,算计着明天要吃黄色糖衣的还是绿色糖衣的心疼么,偷偷从屋里摸了糖出来,打量着娄燕妮不会去记柜子里的糖,给孩子们一人分了一颗,哪里想到没事自己说漏了嘴。
晚上韩凛和娄燕妮才说这事呢。
娄燕妮小时候真没什么糖吃,家里顶多有一点点红糖和白砂糖,这些是不能偷吃的,得留着待客或者过节吃,正式吃糖果的机会少得可怜,再就是小时候娄父去县里办事,想法子弄回来的一点麦芽糖了,
现在都有人担着担子卖的,一毛钱就能用锤子敲好些用报纸包住,娄燕妮遇到了,自己都会忍不住买一点吃,还会带点给孩子们吃。
其实挺好吃的,就是没有小时候的那股甜香的味道了,那应该也不是麦芽糖的味道,而是记忆的味道,混杂着对娄父的思念。
娄燕妮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孩子爱吃糖挺正常的,给吃,就是不给吃太多,怕影响吃饭,远没到现在这样苛刻的地步,一天就给一颗。
“杨丽花你还记得吗?”娄燕妮问韩凛,韩凛摇头,他没印象,还是娄燕妮解释,才知道是娄燕妮的同事。
“他儿子爱吃糖,她也不管着,牙全坏了。”娄燕妮还没来随军,在念书的时候,每年都会回去的。
有一年她回去,听杨丽花诉过苦,也亲眼见过杨丽花儿子那嘴牙,简直了,全是黑洞洞,牙都烂没了,把她吓坏了,回家一检查,好家伙,小哥俩也有点坏牙的征兆了,打那以后,娄燕妮就严格控制孩子吃糖了。
反正杨丽花儿子治牙也是一部血泪史,娄燕妮可舍不得孩子遭罪,只有自己严厉点,多管着些了。
孩子哪有什么自制力,得大人注意着才行,她就看不得那些到医院看着孩子受罪才抱着孩子哇哇哭的大人,平时光心疼孩子去了,舍不得亏嘴,现在孩子可不得受罪么。
“再说了,吃什么东西都得有个度,不能因为好吃就可劲地吃,人生那么长呢,是不是?”娄燕妮问韩凛。
“是。”媳妇说的还能有错,韩凛这会自然无原则的拥护,何况这话有道理。
第二天没事就开始围着糖罐子打转儿了,哎声叹气的,不时拿眼睛瞅娄燕妮和韩凛,小模样儿足足的,韩凛这时候就不看孩子的眼神了,会心软。
“你要不要吃啊,要吃自己拿。”娄燕妮就笑,看着没事问她。
没事很纠结的样子,可不是纠结么,吃还是不吃呢?真想吃,但吃了可能还要多罚两天,她们家的惩罚制度是月清的,你现在吃了,到月底,娄燕妮都给记着呢,就把糖罐子收起来了,反正别想混过去的那种。
“唉!”没事叹了长长地一口气,摆了摆手,很老成的样子,“不吃了,吃了坏牙,过两天吃也一样的。”
完全是学着娄燕妮平时的口气,逗得人发笑,娄燕妮真是,看着她那个样子,有些一言难尽又想笑。
最后干脆不理她,自己进厨房去忙活去了,早饭还得吃呢,结果没一会儿,没事又溜哒到厨房来了,抱着娄燕妮的腿问,“妈妈,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今天早上吃煮鸡蛋、馒头和肉汤,您满意吗?”娄燕妮变腰问她。
没事眼睛一下就亮了,点头,“满意满意,那您先忙。”
然后就呼啦啦跑出去,跟她三个哥哥去报告这个好消息去了,然后几个孩子又是一阵欢呼,娄燕妮真是,家里有了这几个小活宝,都是不得了。
吃完早饭,娄燕妮把碗洗了才走,不洗了话,韩凛肯定得拄着拐自己把碗洗了,要是以前娄燕妮肯定不沾手,但现在不行,韩凛让她留着她也不让,只说等他好起来,她肯定当甩手掌柜。
反正,一切都要等好起来再说。
韩凛心里也着急啊,现在他就跟个废人一样,训练训练不了,吃饭吧,看着媳妇孩子吃香的喝辣的,自己清汤寡水的,家里的活还得全压在娄燕妮身上,还要照顾他,还得去厂里,真的特别辛苦。
等娄燕妮一走,方琰被她顺手捎去学校,小哥俩和没事就凑到韩凛身边来了,“爸爸,我们今天玩什么?”
韩凛心里也是无奈,他现在最大的作用,就剩下陪着孩子们玩了。
玩到一半,小哥俩就会停下来,左一句右一句地问韩凛,要不要上厕所,他们去喊在家的叔叔伯伯帮忙,要不要喝水,娄燕妮凉好的水就在桌上,他们给拿过来,照顾得可妥贴了。
这也是让韩凛既窝心又无奈的地方,你看看他现在,吃喝拉撒还得没上学的孩子们照顾着。
孩子们也不用韩凛一直陪着,玩了一阵子后,就呼朋引伴地出去疯了,韩凛就自己在家里活动,一点点自己练,扶着墙壁慢慢地挪,一遍又一遍地来回走。
娄燕妮要去一趟县里,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