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转身回屋时,原本坐着喝茶解酒劲的韩凛,已经手脚利落地在收拾碗筷了,娄燕妮要帮忙被韩凛给止住了,“媳妇,你扫地,这些我来。” 娄燕妮也不跟他争,以结婚以来的经验来看,她争也争不过韩凛,而且做饭招待客人确实很辛苦,做饭的时候娄燕妮还挺享受那个过程,不过收拾的话,心里确实有些厌烦。 夫妻俩个,一个洗碗一个收拾,半个多小时,就把家里收拾了干净,娄燕妮原本还准备把借的东西先还掉。 就被韩凛直接扛进了里屋。 一把抱起扛在肩上的那种扛。 “韩凛!”娄燕妮快要羞死了,现在才几点,天还没黑呢,“你起开,别乱来啊,不许耍酒疯。” “媳妇,亲亲。”韩凛撑在娄燕妮的上方,幽深的双眼紧盯着她,“就你来的那天晚上一样,亲我。” 娄燕妮和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同志一样,保守又羞涩,极少会主动亲近,那天大概是久别重逢,情难自抑,又是在晚上最私密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娄燕妮捂住脸,明明她没喝多少酒,现在只觉得头晕乎乎地,只想马上醉过去。 韩凛像只大狗一样地把脸往娄燕妮脸边凑,不亲誓不罢休的样子,温热的呼吸伴着酒气扑在娄燕妮的脸上,熏得娄燕妮都有些醉。 娄燕妮想,就亲一下吧,满足他的愿望,看他醉成这个样子,估计也做不了什么。 “韩凛,你混蛋!” …… 这些天韩凛手下的兵都觉得有些见鬼了,他们怎么瞅着冷脸杀神竟然变得有些慈眉善目起来,分明脸还是那张脸,也一直是严肃没有太多表情的样子。 自从娄燕妮来了后,韩凛就觉得天高气爽,平日里难调教的兵蛋子也格外顺眼起来,再大的事到了跟前都是小事。 “想到弟妹年后就要走,我这个心啊。”政委也觉得最近的工作好做了许多。 不过他也听韩凛提过娄燕妮那边的情况,知道短时间内娄燕妮想来随军是不可能的,好日子也长不了多久。 “行了啊,这样才好呢,小别胜新婚,真凑到一起天天对着,再好看的脸也会烦的,到时候小夫妻吵个架闹个别扭,还有我们的活路?”旁边团长怼了他一句,“想想你自个新婚的时候,都一样啊。” 想起从前,政委也失笑摇头,这日子过着过着就淡了,柴米油盐,孩子老人,哪一桩都是操不完的心哪。 韩凛去上班,娄燕妮的日子也不无聊,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在家里看书,偶尔去别的嫂子家里坐坐,借着请客的关系,她顺利地被拉进了以团长媳妇为首的军嫂圈子,跟大家相处得十分愉快。 娄燕妮现在住的院子,还是早期建部队时的家属院,后来才建国这两栋四层楼高的家属楼,现在随军的家属基本都住在这里。 从团长家里坐了一阵出来,下楼的时候娄燕妮就遇着个打扮鲜艳,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啧,这不是韩团长的媳妇么,认识一下,我是一营营长的媳妇,说起来咱们也是有缘分,我叫杨春燕,名字里都带个燕字。”杨春燕上下打量了娄燕妮两眼。 难怪韩副团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穿着打扮土气了一点,年纪轻轻穿得跟个小老太太似的,素了叭叽的。 娄燕妮听韩凛说过,一营长的媳妇人尖酸刻薄爱传小话,她和一营长还是二婚,对前头留下的孩子特别不好,婆媳妇关系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随了军也经常同一营长闹腾,好几次还闹到需要组织调解的地步,娄燕妮还记得韩凛十分可惜一营长,如果不是遇着这么个媳妇,以一营长的能力,往上再走一步很有可能。 不过照着他媳妇这样的闹法,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转业了。 “嫂子,你好。”娄燕妮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看了眼手表,“快到下班的点了,我得赶紧回家做饭,就先走了啊。” 诶……好不容易碰着了娄燕妮,杨春燕还想好好跟她唠唠呢,怎么人就这么走了。 而且也没说什么下次再说,有空去家里坐坐这样的话,搞得她进退不得,最后只愤愤地瞪了楼下远去的娄燕妮的背影一眼,气哼哼地回了屋。 娄燕妮有句话说得没错,快到下班的点了,她也得赶紧做饭了。 不过想到娄燕妮手腕上的手表,杨春燕又有些烦躁,要不是养着老的跟个拖油**,她也能攒钱买块手表戴戴。 娄燕妮往小院走的时候,一辆军卡从身边缓缓地开了过去,看着上头挂着的红幅,才知道是文工团的战士们演出回来了。 隋海英坐在卡车里,茫然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营区,视线突然落到路边正走路的年轻女人身上。 冬天衣服穿得厚重,但也能看出这姑娘身材纤细匀称,脸盘小五官精致,但这人却是生面孔,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 隋海英很肯定,她虽然没有把家属区的军嫂全部认清,不过她很清楚,整个家属区年轻的军嫂里大多是农村来的,鲜少有特别出挑的,这个肯定是刚来不久的。 难道是韩凛的农村媳妇? 隋海英心里一咯噔,很快又安慰起自己来,看着不像农村来的姑娘,应该不是,可能是哪个首长的妹妹吧。 汽车很快就离开,娄燕妮看到文工团就想到了燕秋,也不知道高中念完后要怎么办,进棉纺厂工作倒是不错,但燕秋真能如愿进到业余宣传队吗? 娄燕妮摇了摇头,离毕业还有一年多,到时候再去想这个问题吧,只要不走歪路,她都是支持的。 回到家里,娄燕妮开始淘米做饭,切一块腊肉焖在米饭里,昨天炖的土豆牛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