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住了。
这个腻歪的程度真的让关捷自己都唾弃,但他还是要腻歪,因为忍得住就不叫初恋狗。
张一叶的家就在这条小道上,两人从他家门口路过,看见楼上的客厅里开着灯,一瞬间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那时在晚上过来,多半都是为了看鬼片,现在却到了只想悄悄地过二人世界的年纪。
关捷抬了下下巴说:“要跟叶子哥打个招呼吗?”
“明天再跟他打,”路荣行说完,牵着他沿着只有天光和一点居民灯光的夜路,一直走到了点着灯麻辣烫摊口,这才松开手。
十来分钟后,两人走进夜里的医院,那个背上长疮的小姑娘已经出了院,路建新正在和别人一起看足球,看得哈欠连天,但又不想这么早睡,因为睡得早就醒的早。
路荣行来得刚刚好,路建新先拉着他问了下考试的情况,又谢了下关捷一直以来的照顾。
关捷坐在床尾上一边摇头一边笑,心里有点受之有愧。
路荣行说的没错,他就是吃了住得太近的亏,双方的父母天天在眼前晃,让他想忽视以后都难。
以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呢……关捷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不过暂时没有往深处想。
路荣行在这儿陪到9点,扶路建新起来上了遍厕所,被他赶回家了。
走前关捷还听他在啰嗦,让路荣行不想估分就不估,不要给自己制造压力,考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路荣行在病房里说好,离开了医院就在路上对关捷笑:“分还是要估的,我考试的时候还刻意记过一遍答案,就是不知道明天还能记得多少。”
“你居然还有时间记答案?”关捷想起自己从跳进化坑就没有写完过的卷子,觉得他这样有点遭人恨,“你考试的时候到底是有多悠闲?”
路荣行听他阴阳怪气,笑着跟他鬼扯:“题不会做,你说我有没有时间?”
这两天他都不是这么说的,关捷根本不信,对他的成绩比自己还有信心,有恃无恐地瞎乐:“不会做就把你甩了,别个金牌选手的对象都是学霸,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
“你有个屁的面子,脸皮就这么一丁点大,”路荣行伸手去揪他的脸颊肉,指头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嘴,扯淡的心思登时就跑偏了,见黑灯瞎火的四处没人,凑过去拿嘴印了一下。
这个嘴亲的很快,退开后路荣行抱了下他,心里很感激地说:“关捷,你跟我说个实话,你不去学校,有没有一点点原因是因为我?”
“因为我要高考,然后我爸又出了车祸,你怕我担心我妈照顾不来分心,所以才留在家里的?”
这事路荣行要是不问,关捷绝不会刻意邀功,可事实就是这样,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骗路荣行。
“嗯,”关捷在他肩窝上点了下头,“是有那么一丁点,我爱屋及乌嘛。”
这个成语突然让路荣行很有信心,他们以后一定会走得顺顺利利,起码在他的家庭这边,不好遇到太多的阻力。
他将关捷搂紧了一点,不知道在笑什么地说:“谢谢你的爱屋及乌,我爸妈很喜欢你,以后我让他们招你当女婿。”
关捷这时候还没有谁上谁下的概念,只是被这个称呼逗得够呛,笑完又有点担心:“还女婿呢,他们不气得打断你的狗腿就谢天谢地了。”
路荣行贫起来连自己都怕,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打断就打断吧。”
“我爸打断我的腿,你被你爸打断腿,然后我们被迫分开,关回了各自的家里,但其实也只有十米远。然后我每天扯下嗓子,还是可以问你,关捷,你今天向父母,向异性恋妥协了吗?”
“你就鬼哭鬼喊地回我,妥协他大爷妥协了我也不会妥协的,路荣行你呢?我就说,我也没有,你吃饭了吗?你说我吃了,今天吃的是竹笋炒肉,喝的是西北风。”
“你看,打断狗腿了我们一样可以谈恋爱,是不是天生一对,天下无敌?”
关捷心想这都是些什么鬼,脸上却差点笑死,一边觉得他该去二医院挂个神经科,一边又忍不住跟着发起了神经:“为什么我要鬼哭鬼喊,而你只用扯一下嗓子?”
路荣行真的病得不轻:“因为我比你能扛饿,所以意志比你坚强一点。”
关捷不服,又想扛他的大爷。
路荣行等他笑完就恢复了正经,将他推起来,捧着他的脸却不亲不撩,表情非常正经,眼睛在淡淡的月光下依然清亮,某些角度下会闪现出水一样的温润感。
“关捷,我知道你有时候会担心什么,”路荣行说,“你怕伤害到爸妈,怕他们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也担心,但我不怕这个,我怕的是你遇到压力之后,会跟我不是一条心。”
“我下午在教室里跟你说,我是打算过以后的,这个不是说来好听的,我真的想过。”
“刘白说同性恋很难,他肯定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我知道,但异性恋里面走不到一起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我觉得难的不是一整个群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