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捷去楼梯间的时间里, 路荣行这边已经在了解他感兴趣的杨咏彬了。
他问在场的三人:“杨咏彬到底干什么了?弄得你们这么不待见他。”
举人和毛子仔细想想, 这人也没把自己怎么样过,他们就是听了孙雨辰的话,然后就厌恶起对方来了。
孙雨辰倒是实质性地接触过, 他讥笑道:“他啊,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眼儿太多了, 受不了。”
路荣行心想那就是两面三刀, 八卦道:“说一下具体的事吧,你只来个结论,我没法评价他。”
孙雨辰将所剩无几的烟头在栏杆上杵灭了, 扔进了平台外面的排水沟,然后他突然转过头来说:“你知道我跟刘白的关系吧?”
路荣行的表情还是那样:“应该知道, 你们好像是一对儿。”
之前“撬墙角”的时候话说得很直接, 孙雨辰高估了大院村人的见识,还以为路荣行和关捷都知道,然后愿意跟自己一起玩就是不介意。
“不是好像,”他较真地说,“我跟他就是一对儿。”
毛子和举人齐声嘘他,觉得他只敢背着刘白嘚瑟的行为很挫。
路荣行善良一点,接受了他的亲口认证:“好,我现在知道了。”
孙雨辰对毛、举竖完中指, 视线转回来继续说:“别这么淡定啊哥, 给点儿观后感, 觉得我们恶不恶心,变不变态啥的?”
“现在啥也没觉得,”路荣行没有瞒他,老实地说,“不过之前反应过来的时候,有点震惊。”
震惊不要紧,是个正常的反应。
孙雨辰因此想起了一些往事,呵呵地笑了起来:“举人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还他妈躲了我一天,怕我看上他,哈哈哈真逗!他也不撒泡……”
“沃靠!”举人听不下去,打断了这一招人身攻击,“你嘴瓢了吧!说杨咏彬就说他啊,干我鸡毛事?”
孙雨辰笑了一会儿,换了一面,从趴着改成背靠栏杆,说:“你看,你们都无所谓,反正我又搞不到你们头上,对不对?”
“嗯,”路荣行的感觉确实是事不关己。
这一阵子,为了厘清心里的未知面,路荣行想起来了就会去抠一下手机。
什么同性恋真的是病吗、有关同性恋的书籍、历史上的断袖有哪些……然后搜来搜去,被他搜到了《左传》里的汪锜。
书里直言汪锜是嬖童,也就是古代所说的男宠,但他与鲁国公子同乘一车死于战场,国人下葬时以他过于年轻为由,拒绝为他举行殇礼。
孔子却以能执干戈卫社稷的事迹,夸他“义也”。
圣人就事论事的态度给了路荣行一个正面的导向,接着没过几天,路荣行又从靳滕家借了一本《自深深处》。
拿走的时候他只是觉得书名别致,回家才发现原来王尔德也是个此道中人,并且还在书里说恶莫大于肤浅。
路荣行心说好吧,是他肤浅了。
有了之前的功课,他一直有意识地在调整自己和刘、孙共处时的态度,到现在基本已经觉得同性恋没什么了,但前提还是,这两人不要在他面前过于亲密。
“可是杨咏彬的反应就可有意思了。”
孙雨辰翻着翻着旧账,突然神经病发作,居然回味起来了,于是屁话突然就多了。
他说:“刘白答应跟我谈的时候,他妈刚再婚没多久,他那会儿还不知道杨咏彬是个啥样人,跟他妈一起住在杨咏彬家,两人的关系也还算过得去。”
“杨咏彬对他和小谙可热情了,哥啊妹的亲密的不行,吃的喝的都让着他们,孔融见了他都自卑。”
“刘白以为她妈这回嫁对了,后爸有点钱,继兄弟也好相处,就放心地在学校里瞎混,然后被我给盯上了。”
“我们勾搭上之后呢,有一回打啵儿被杨咏彬给撞到了。”
“他当时卧槽,跟圣母玛利亚一样,说了一堆什么时代在进步、思想在开放,他不歧视同性恋,会给我俩保密啥的,给我感动得够呛。”
“我说刘白你兄弟真够意思,他说还可以吧。”
“确实他妈的很可以!不到一个月,刘白家里就知道他的性取向了,怎么知道的你晓得吗?”
举人的嘴角往下撇了撇,觉得怪不得刘白看不上他,半天够不着重点不说,居然还有脸吊别人胃口。
路荣行却是个神人,吃瓜看戏都有耐心,不急不躁地说:“不晓得,你说。”
孙雨辰确实是个语死早,罗里吧嗦地继续道:“就是杨咏彬带他的同学回家玩,2个女的一个男的,这3人吃饱了撑的,在他家里说刘白跟我,我尼玛!我跟刘白跟他们都不是一个班的,认都不认识。”
“那几个贱人就聊聊聊,杨咏彬突然说嘘,不要这么说他哥,然后他爸巧的不得了,出来接水了。”
“那天刘白回了趟家,他那个后爸平时对他还行,钱没少给,就是当官当中毒了,不许别人跟他对着干,刘白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