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挑挑拣拣的。
关捷领了个小号,拿回座位上撕开塑料粘条拿出来抖开看了看,又歪七扭八地叠好塞了回去。
有些同学比较迫不及待,一件套一件,立刻就把短袖穿在身上了,老王敷衍地制止了两句发现没人理他,翘着嘴角闭嘴了。
一节课很快就闹腾没了,下课关捷跟着肖健约着胡新意,隐隐成群地往小卖部跑。
他问过包甜买不买,包甜说要买,但是自己又不想出教室,就让关捷先帮她带,回头她再给他钱。肖健也有着相同的任务,要给同桌那个叫罗雨晴的女生带一把锁。
三人跑跑走走地来到小卖部门口,关捷想了想,先把那个50的给花了,他的考虑是50一丢整个没了,损失太大了他承受不起,不如破开了化整为零,桌子里藏20身上揣个20的比较保险。
于是他就买了两把价值5块钱、带锁耳和螺丝钉的学生锁,被找了两张20的整票。
接着三个没有生活经验的小傻子,回到教室之后才发现没有锤子,只好灵机一动出去找砖头,无奈黑灯瞎火的又没目标,最后关捷率先气馁了,赶在打铃之前去了趟厕所。
一中比小学高一级,厕所却还不如小学高级。
小学的厕所没这个大,只有一条水泥深沟,但用砖混搁出了蹲位,虽然没有门,但蹲下好歹看不见左右和后背,一中多了3条积粪槽,但格挡没有了,视野一览无余,气味使人不敢久留。
关捷憋着口气进去找了个地方,完事之前还是吸了口臭气,他撒完就往外跑,跑到要出去的转角那儿迎面进来了一个老师,他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下,接着抬头发现这人居然是靳滕。
从昨天起他就一直在路上东张西望,出现一个老师就看一眼,就是专门在找靳滕,本来今天还挺失望的,没想到最后一节课之前还是叫他碰上了,关捷眉开眼笑地说了句废话:“‘金’老师,你也来上厕所啊。”
靳滕今晚在初三2班有两节晚自习,所以这个时间还在学校,他看见关捷也有点惊讶,笑了笑说:“嗯,你先到外面去,我马上就出来。”
关捷乖乖地出去了,在厕所门口的鹅卵石小路上等。
小径外沿看着像葱的兰花草已经悄悄地含上了苞,颤颤巍巍地在夏末的夜风里摇,悄悄地等着秋初的花期来到。
靳滕很快就出来了,搭着关捷的肩膀往教室的方向走,问道:“你被分在哪个班了?”
关捷侧仰着头看他,抓紧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在5班,老师你教不教这个班?”
“教的,”靳滕给了他一刻定心丸,“除了4班的生物,他们班主任自己教以外,整个初一都归我教。”
关捷有点可怜4班的学生了,错过了全镇最好的生物老师。
靳滕对他和路荣行比其他学生要更关心,一路上问了不少生活上的问题,关捷眼下缺个安锁的锤子,但是生物和锤子不搭边,他主观认为靳滕没有,就说没什么问题。
两人在教学楼前面说了拜拜,关捷回教室上了节课,碍于没有条件,锁先扔在抽屉里没管,跟着室友们一起回了寝室。
老王给每个寝室长都发了一张标签贴,107选出来的寝室长叫冯晓松,是个戴着眼眶的近视眼。
冯晓松在6张上铺上各贴了两张贴纸,让大家把名字都写了上去,这样既方便彼此熟悉,也好让检查内务的纪律委员抄名字。
这一晚关捷笨手笨脚地给自己洗了衣服,袜子尖上污痕搓来搓去没搓掉,他也没什么清洁到底的耐心,丢到清水桶里摆了摆,拿到走廊下去挂了,衣架上的裤子缝都是歪的。
倒在床上后没多久,他就面朝墙壁地睡糊了,至于校服,除了一看就是干过活的冯晓松,其他的人连漂都没漂。
夜深人静的时候,本该熄灯就寝的女生宿舍楼道里,幽幽诡诡地游荡过了一条人影。
关捷在凌晨被尿憋醒,上完厕所躺回去之后,在半梦半醒中好像听到了一声开门关门的动静,但那时候他已经不太能分清梦和现实了,意识缓缓地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部分女生宿舍被偷的消息就开始在班级之间流转,初一5班没有遭贼,但是关捷也遭遇到了一个严峻的考验。
关敏给的脆脆菜在早饭中途彻底告吹,为了午饭着想,他跑到小卖部准备买一瓶老干妈,可抽出了昨天小卖部找的20块之后,窗口的阿姨告诉他,这个钱是假的。
20块对他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关捷在窗口呆若木鸡,拿着钱翻来覆去地看,自己也看不出什么来,急得心口砰砰乱跳:“怎么会是假的?这明明是你们昨天晚上找给我的。”
窗口的阿姨不承认,不耐烦搭理他,应付了两句就接着买东西去了:“你这学生真是张嘴就胡扯,我怎么可能找假.钱给你呢?假.钱我都不可能收的好不?你不买就别挡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关捷又犟了两句,坚持是小卖部找的,让她给自己换。
来买东西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