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估计这车开了有三个小时才停下, 从平坦敞阔的马路到高速再到有些颠簸的公路, 最后停下了车。
沈珠下车时,沈西已醒了, 饶是不明白现在的处境, 也知道现在非常危险, 安安静静的跟在沈珠身后。
这个地方周围都是废弃的仓库, 沈珠四下看看, 周围人烟稀少, 寸草不生,一阵寒风吹过, 直叫人瑟瑟发抖。
鹰钩鼻男人指了个角落位置, 看在沈珠态度不错的面子上说:“你们母子乖乖待在那儿,不许乱动。”
沈珠打量了一下, 除了在车上一直守着她的鹰钩鼻和浓眉男人, 还有个一直保持沉默的司机, 司机身形略微瘦弱, 寡言少语, 不到二十的年龄,比鹰钩鼻和浓眉要年轻很多。三个手上有刀的成年男人和一个弱质纤纤女人外加个小孩,敌我力量实在过于悬殊。
沈珠很快定好乖乖形式的战略方针, 抱着沈西笑眯眯坐在角落里。“大兄弟, 你放心, 我和我儿子一定乖乖的。”
鹰钩鼻见沈珠识趣, 挑了下眉:“大妹子, 不仅要这样说,还要这么做。”
沈珠忙道:“一定一定。”
说实话,那三人也不算亏待人质,到了中午,甚至还问沈珠和沈西要吃什么,本着不点餐白不点的念头,沈珠毫不客气的报了几个菜名,有样学样,沈西也学着沈珠自来熟的点了几个爱吃的东西。
吃完午膳,沈珠瞧着那个身形单薄的司机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另外两个坐在中间。
沈珠想了半晌,沈西小小声叫妈妈:“ 他们为什么要绑我们?”
沈珠捏了两把小肉脸:“因为你爸爸有钱啊,有了我们两个,他们就能向爸爸要钱了。”
沈西皱了皱眉:“钱真不是个好东西。”
沈珠略微搂紧沈西,笑道:“可世上没钱不行的。”
母子两人叹了口气,浓眉和鹰钩鼻见他们没乱动,拿出一副扑克牌,慢吞吞开始炸金花。
两个人玩的起劲时,沈珠眼珠子一转,觉得干坐也不是事儿,清了清嗓子道:“两位大兄弟。”
鹰钩鼻男人抬头看她一眼边问:“什么?”
“我们一起打牌啊,正好我包包里还有些现金。”沈珠建议道。
鹰钩鼻和浓眉对视两眼,她可是人质呢。
“大兄弟,你看,我和我儿子一个妇孺,一个五岁小孩,难不成还跑了不成,只是坐在那儿想东想西,不如找点事情干。”沈珠十分真诚地说。
当然,她也没说假话,她的确不想坐在原地想东想西,顺便还可以趁此机会,教教沈西新技能,斗地主炸金花啦,不浪费时间既学习又娱乐,多好!
浓眉抓了抓头发:“其实我想打麻将。”
沈珠眼睛一亮,把沈西拉上:“加上我和我儿子,正好四个人呢。”
你儿子?
能行吗?
事实证明能行。别看沈西才五岁,手还没两个麻将大,但这和年龄区别不大,只和智商和运气有关,
沈西很聪明,沈珠一教,很快上手,虽然刚开始输,但后面明白规则后,加上新手的火热手气,一路赢到底。
沈珠趁着打麻将的功夫,旁敲侧击的终于问出点东西。
她几乎确定,只要迟渊给钱,他们一定不谋命,只图财,还有就是,绑架她母子两人他们主谋的,是有人指使的,但是谁,再也旁敲不出来。
会是谁呢?
想到迟渊那令人羡慕的财富,沈珠真想不出来会是谁?
麻将一打就打到天黑,牌桌上也打出友谊来了,睡前,浓眉还拿了两床被子给沈珠母子两人。
“晚上冷,别冻着。”
沈珠立刻感谢道:“谢谢大兄弟。”
浓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大妹子,要不是你老公太有钱了,我真想和你做朋友的。”
沈珠:要不是迟渊有钱,我应该不会认识你的。
说着,把一床被子铺在身下,沈珠搂着沈西,把另外一床盖在身上,摸了摸他的脑袋:“西西睡吧。”
“妈妈呢?”
“妈妈还不困,你先睡。”
沈西嗯了声,趴在沈珠的旁边,闭上眼睛,他的确困了,今天下午全神贯注的打了整下午的麻将,连午觉都没睡,,因为困,沈西连担惊受怕的情绪都没了。
沈珠见沈西安稳的睡着了,松了口气,胆战心惊既然无济于事,不如顺其自然。
反正害怕是被绑匪劫持的一天,打麻将也是被绑匪劫持的一天。
沈珠叹口气,四下看了看。现在这个废弃的仓库中间坐的是司机和浓眉,鹰钩鼻在外面守着,沈珠抿了抿唇,也闭上眼睛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沈珠忽然睁开了眼睛。
仓库里昏暗的白炽灯灯光打在灰白的墙面上,暗色影子随着那盏灯摇晃,阴森沉翳。
这间仓库本就宽敞,两百平的大小,又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