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从忙碌地工作中抬头, 听到门外助理说起梁奚玉找来了, 她并不感到很意外,也猜到了为了什么事来,出声说:“请梁小姐进来。”
助理下去办了, 过了会, 梁奚玉的高跟鞋声音从远到近的传来。
毕竟先前两人当场开撕还历历在目, 姜瓷看到推门而入的女人时,面容很冷淡, 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
梁奚玉也第一眼就看到她了,穿着柔软的裙子和浅灰色小西装外套,气质淡雅清新, 还透着舒服干练的气息, 而越是这样的女人,就会不动声色的来事。
她尽管心里不甘, 明面上还是要来表个态:“傅太太, 有件事我想给你解释清楚。”
“请坐。”姜瓷也不急着问。
梁奚玉在沙发坐下,抬眼看姜瓷依旧坐在书桌前的老板椅上, 压根就没有起身的意思。
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很没有礼貌不尊重访客的行为。
偏偏姜瓷顾着喝茶, 连眼角余光都没扫过来。
梁奚玉也是好笑,像傅时礼那种淡雅谦逊的男子, 怎么会看上一个有两副面孔的女人。
她急于解释清楚, 然后再也别见到姜瓷这张惹人厌的脸色, 主动出声说:“上次的事,是我胡说八道。”
姜瓷终于抬头,将视线放在了沙发这边,开口说:“哪件事?”
虽然嘴上说这样问,眼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梁奚玉几乎能从她的眼睛里解读出另一种意思,仿佛在说:你不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脾气再好的女人,一旦被惹怒了底线会比正常人难搞定十倍。
姜瓷恰好就是这类人了。
她不会让梁奚玉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轻描淡写过去,这样出口诬陷一个人的成本太低了,这次不给深刻教训,下次呢?
谣言传久了。
只要以后提起这事,就会有人急着出来,仿佛自己亲眼目睹到了一般,煞有其事地下定论。
时间一长,不存在的事就成了真。
当事人想伸冤,都找不到地方。
姜瓷看着自以为是的梁奚玉,等她下文。
办公室的气氛逐渐僵持起来,她能装傻,梁奚玉却不能。
她牵强着嘴角扯动着,开口说:“我故意跟你说乔尹嫣和傅时礼之间的事,就是想灭一下你的威风。”
姜瓷轻轻的笑了,声音却是凉的:“梁小姐,你因为我是傅时礼的妻子而讨厌我,你说,我要是想的更深一面,你是不是暗恋我丈夫?”
梁奚玉心惊胆战,瞪起眼:“你胡说什么。”
“否则你连自己朋友名誉都不顾,也要让乔尹嫣和傅时礼扯上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又打着什么心思?”
姜瓷不会接受梁奚玉就是单纯想灭自己威风这种借口。
女人看不惯另一个女人,无非就是她比我长得好看,她的男人比我的男人优秀——又或者,我喜欢她所喜欢的男人。
前两点,姜瓷完全能排除了。
而最后一点,她相信梁奚玉能做出把乔尹嫣给买了的行为,不是想坑自己闺蜜,就是被自己嫉妒蒙了心。
她放下茶杯,声音很清晰:“让我猜猜,你会找什么借口,被人授意的?”
梁奚玉让她堵的哑口无言,憋了半响,连脸都红了:“姜瓷,我是喜欢过傅时礼没错,那也是他和乔尹嫣订婚前的事……他做出那种畜……”
女人的话猛地一顿,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梁奚玉是有过一段暗恋的时光,也就这样才会被恶心到,没想到自己年少时那么崇拜的男人,私底下有着令人感到龌蹉的另一面。
这种滋味,就好比自己最真诚的感情被人玩弄,被渣了。
所以梁奚玉这些年一直很矛盾,她庆幸自己早点认清傅时礼真面目的同时,又忍不住地征服在男人的西装裤下,直到傅时礼结婚了,在短时间内妻儿都有了。
梁奚玉才仿佛被当头一棒给打清醒,放下了对他的执念。
现在被姜瓷逼着承认,梁奚玉脸上火辣辣的难堪。
“是谁跟你说这事的?你要还撒谎,就没意思了。”姜瓷不想跟梁奚玉在这事上多费口舌,直接问道了重点上。
梁奚玉慢慢闭着嘴巴,不愿意透露一个字。
姜瓷说:“这事你就说咬紧牙关不说,我也会原封不动转述给乔尹嫣。”
梁奚玉瞪起眼:“你疯了吗。”
“不然呢?”姜瓷似笑非笑地问:“让你在我面前不痛不痒认个错,然后我大方原谅,想必梁小姐自己都会觉得这事在之前小题大做了。”
她一直没有去找乔尹嫣问,是想看看梁奚玉的态度反应。
显而易见,两人一番谈话下来,梁奚玉口头上说知错了,心里想的却不是这回事。
姜瓷不要这样虚假的表面一套,性格使然,她向来都是有问题就要解决的主,与其去查清楚了,也不会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