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下车后,车内就是整片的寂静。
谢从凝后悔没坐在副驾驶座上,还能放首歌缓冲一下尴尬。
“大哥,你也要回家么?”
“大哥,吃饭没有?”
……
他开始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厉文霍皱眉:“别叫的这么亲密。”
谢从凝望着窗外提前亮起的路灯,打了个呵欠:“方便拉近距离,相处久了总能产生感情。”
厉文霍还没来得及对这番类似勾引的言论作出厌恶表态,谢从凝紧接着道:“就跟养狗是一个道理。”
“……”
这种自己侮辱自己的言论厉文霍是头一次听闻,他说不出比这更过分的言论,原本想斥责的话就这么重新咽回肚里。
车子快要开到别墅,厉文霍忽然目光一动,方才那句话又没有加人称,谢从凝这是再骂自己还是骂他?
瞄了眼后视镜,谢从凝也在看这里,目光接洽笑眯眯道:“汉语言博大精深。”
厉文霍:“你就是靠这种手段吸引清嵘的注意力?”
“更大胆一些,”谢从凝道:“因为没纸我把他叫去了郊区的旱厕。”
近日天气不好,天黑的早,还不到九点,除了来开门的管家,已经看不到其他佣人忙碌的身影。
谢从凝揶揄:“这算不算是消极怠工?”
厉文霍:“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
谢从凝深入思考了他在这个‘家’的用处,陪吃陪喝陪|睡一样不沾,有时候一天都和厉清嵘碰不上一次面,起初在医院护士口中谈论的话渐渐变得不可信……厉清嵘同他结婚并不是为了找个人照料。
昏暗的光源下,别墅外沿的白漆闪现出斑驳的色泽,谢从凝瞳孔中聚焦着为数不多的光芒,在他眼中,正门就像是盘丝洞的入口,里面不知道住着什么妖魔鬼怪。
“说不准我们都是在与鬼同居。”
厉文霍看了他一眼,“现成的就在眼前。”
谢从凝肩膀一抖,一瞬间以为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被发觉。
厉文霍轻飘飘来了句:“厕所妖精。”
“……”
谢从凝可以忍受所有污浊的言语,唯独不想再和厕所挂钩。
厉文霍下车,一反常态帮他把门也打开:“妖怪,我们到了。”
“……”
谢从凝在对方转身后,没忍住爆了粗口。
老板很守承诺,晚上如约将资料发了过来。
这位被称为‘江霸王’的女人真名很个性,叫江女子,老板整理了她接过的几单生意,作为一个同行,还不忘在末尾破译了骗术,顺便诋毁两句。
谢从凝斜靠在床头,拖鞋半挂在脚上,神情相当认真。通体看完后,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倘若资料没错,江女子本质就是个骗子,然而厉清嵘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被骗?
一阵大风吹来,好几片落叶在窗台外打转,谢从凝连忙起身去关窗。
房间的灯忽然灭了,一开门,借着手机的光看到楼下厉文霍正在穿外衣,瞧着准备出门。
“我要去公司一趟,”厉文霍居然主动开口同他说话:“照顾好我弟弟。”
谢从凝转身就要去敲厉清嵘的房门。
厉文霍:“照顾好他的意思是别打扰,别纠缠。”
谢从凝止住脚步,来不及回话,关门声清楚传来。
“电闸在哪里?”隔着一道门扯嗓子问。
厉清嵘开门出来:“管家会去处理。”
前不久谢从凝就在这附近瞧见女鬼:“会不会有鬼突然出现?”
厉清嵘:“你比较像。”
手机手电筒的光芒照耀下,谢从凝的脸相当惨白。
“请叫我厕所妖精。”
“……”
谢从凝抿抿嘴:“不久前你大哥给我起的爱称。”
楼下传来一阵悉索声,管家摇了摇手,“不是电闸的问题,片区停电。”
这时候能做的只有等待。
管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厉清嵘点了点头。
谢从凝问出缠绕在心头许久的困惑:“为什么会单独建个小房子给他们住?”
厉清嵘:“别墅闹鬼。”
谢从凝怔了几秒:“你不是说没鬼?”
厉清嵘目光锐利:“我没说过。”
谢从凝清楚记得那天晚上他说有鬼,后者说是睡蒙了看花眼。
厉清嵘像是知道谢从凝在想什么,意味深长道:“早点回房间,夜还很漫长。”
走廊里只剩下一个人,谢从凝对着漆黑的尽头拍了张照,又同走廊上的画像合影,回房间逐一细细查看,并没有任何鬼影。
天色虽然昏暗,但目前也就刚过九点。
谢从凝强迫自己入睡,数羊觉得不够安心,心里想着马克思。
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