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禹死了。 对于整个江湖来说,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毕竟就算不从他所给江湖带来的风风雨雨和干过的各种大事看,就光光说这个人,他是这部剧情的男主啊,他死了自然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不光惊动了整个武林,据说连朝廷的人也被惊动了,排了很大的官下来查案。 只可惜,当天裴禹的爪牙都死完了,而无定宫的人又尽数的退走,再加上裴禹死在了那么一个地方根本就无从查起,折腾了一段时间后就不了了之了。 而这个曾经在江湖中掀起过腥风血雨的年轻人,这个很可能继续在江湖中纵横的年轻人,居然就这样好像是一滴水掉落了湖面上,最多击打了淡淡的几圈涟漪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都不是重点,丁烛撑着脑袋听着孟海说得唾沫横飞,思绪却早就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谢牧荒没有死,袁少宁没有死,白雨衫死了,这些不是都已经完成了阿克的愿望了吗?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接到关于完成任务的通知? 算一算时间,距离任务要完成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一直没有接到通知是不是代表她的任务就没有完成?如果没有完成,等待她的是扣掉经验值,而扣掉经验值的后果…… 再一次认真的看了自己人物属性的丁烛有些沮丧的默默关掉了面板,她完全没有经验值啊,所以,这个任务不能失败,若是失败了。 不不不,不要想,想多了伤身。 丁烛甩了甩头,决定还是要从头再一次梳理一下自己从进入任务之后做过的所有的事情,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疏忽了,所以导致了到现在任务都不能完成。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 “阿克,师傅让你过去呢……”袁少宁在院子里喊,灿烂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又年轻又好看。 “来了!” 谢牧荒和孟冲坐在屋子里面,一个正在冥思苦想,另一个则拿着毛笔在几张纸上写了什么,接着便誊抄在另外一本厚厚的书本上,看起来两个人都很忙。 “师傅,你叫我?”对于谢牧荒丁烛历来是非常的亲近,不光光他是阿克的师傅,而且,就是这个人教给了她不少的本是,至少在她的技能栏里的几个技能都是他悉心传授的,更不要说,他还给过她一颗提升体质的药丸,真是切实的帮助过她,这让丁烛打从心底里都对这位掌门很尊敬。 “门派里的名录在那场大火中烧了,我和你师叔正在整理,你是女孩子心细一点,叫你来帮帮忙。”谢牧荒说着就递过来一把剪刀让她裁纸。 原来是这个事,丁烛没有异议,接过了剪刀就开始准备裁纸。 她这边裁纸,那边无定宫里现存地位最高的两个人还在低低的讨论着什么,忽然,谢牧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对着丁烛说:“阿克,这个你拿去。” “这是什么?”丁烛看着谢牧荒手里拿个造型精致的好像装戒指大小般的盒子有些奇怪。 “是裴禹的贴身之物,他藏得很隐秘,看起来是一个重要的东西,但是我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谢牧荒顿了一下又说:“你头一次手上沾血,按照规矩要带一样他身上的东西,辟邪,只是别的东西我看都很让外人熟悉,怕被人看出来对你有什么不利,最后只有这个合适,你便收着吧。” 还有这个规矩? 接过了那个小盒子的丁烛习惯性的在意识里唤出来了这个盒子的属性。 神秘的盒子:裴禹最隐秘的宝贝,无法探寻其真正的意义,可以带出任务。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 丁烛下意识的对这个东西比较嫌弃,没有意义还占地方,可是想想刚刚谢牧荒说得规矩,她还是心有戚戚焉的收下了,算了,聊胜于无,反正她的黄皮小包里基本还是空的呢,带一个出去也无所谓。 “师傅,这个门派名录是干什么的?”手上干着活,丁烛嘴巴也没有闲着,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双脚还不能着地,晃晃悠悠的甩着两条腿,看起来做事还是很认真的。 “就像是一个家里面的族谱一样,要把我们门派从开山建派那一代起所有的人都要写下来,以便后人翻阅。”谢牧荒并不看丁烛,只是在桌子上的纸上又写了几个名字后将那推给孟冲。 族谱?族谱!! 电光火石之间,丁烛猛然之间意识到了自己什么东西弄错了! 阿克的第三个愿望是将白雨衫逐出师门! 她弄错了。 白雨衫现在只是死了,她下意识的认为了人死如灯灭,觉得死了就万事拉倒,什么事都挨不上了,可是,她偏偏忘记了阿克要的并不是让白雨衫死,她是让白雨衫被逐出师门,不能再做无定宫的人才对! “哎呀!”终于想通了自己不能完成任务的症结所在之后,丁烛几乎像是一根弹簧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她大叫一声,引起了谢牧荒和孟冲的侧视。 “怎么了?” “师傅!白雨衫可还是我们无定宫的人?” “她……” “她确实是死了,可是师傅还是没有将她逐出师门对不对?师傅,你现在要重修门派的名录,难道你真的打算要将这样一个叛徒再一次写进名录吗?” “可是,她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 “师傅,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无定宫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跟她不无关系,如果让这样一个人还留在门派里面的话,能对得起那些为了师门流血牺牲的同门吗?让以后的后辈怎么看我们呢?” “没错,阿克说得没有错!”一直没有说话的孟冲也跟着声援丁烛,他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