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常盛的脸都快要记不清了,却从来没忘了最初对他动心时的那种感觉。
像一枚垂挂在树枝上的杉果,青涩酸甜,悄蒙蒙的隐藏在绿叶中,等着被发现,又羞于被发现,像风吹过羽毛,有着小小的期待,心痒难耐。
荣景贤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毛巾,给她裹在头发上,细腻的顺着发丝生长的方向擦拭。
顾微扬被他掰着身子转过来面向他,荣景贤拎着毛巾的两个角,劈头盖脸将毛巾给糊在了她头上。
在他动作粗暴的开始给她揉擦头顶之前,在这样的心境之下,顾微扬有种待嫁闺中被蒙上了盖头的错觉
还没等她好好体验一下这种感觉,荣景贤已经抓着毛巾开始揉她的脑袋,搓啊搓,搓头皮。
美好幻想的肥皂泡就这样被湮灭了,没有一丝丝防备。
顾微扬很无语,荣景贤总有办法毁掉她美好的幻想。明明谪仙似的个人,却非要把自己弄的简单粗暴。
“你就不能轻点嘛?”
几次下来,顾微扬觉得被荣景贤蒙着毛巾揉的脑袋发晕,已经找不到北了。
“这个地方没法轻点。”荣景贤面不改色的回应道,并且他已经擦完了,把毛巾随手扔到一边。
他看着她,略略皱眉,似有不满,又看看自己身上,似乎更不满了。
顾微扬也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不满来自于哪里,低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衣服湿透了之后贴在身上实在是走光的厉害。
她回想起来刚才她站在车顶上鬼哭狼嚎的指挥大家搬东西的场景,该不会全程就这个鸟样吧?那岂不是bra全都被看光了?
虽然有T恤挡着,可这若隐若现的比脱光了更让男人容易血脉贲张吧。
真要命。
顾微扬捂脸,感觉没脸见人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拍下照片。
荣景贤看着她,先是嘲讽的冷笑,又忍不住翻个白眼,“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干什么了?”可惜他也只穿了个T恤,没法脱下来给她遮羞。
早知道出来还是西装衬衫了,起码还能脱个外套给她用用。
顾微扬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挡挡,没法挡,荣景贤看她是在窘迫,干脆伸手一捞,将她拢进怀里,拿自己身体给她挡着。
“诶,你……”
“闭嘴,别废话。你是嫌自己走光走的还不够多?”
虽然这也不算是完全走光,但也够尴尬了,顾微扬不说话了,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总归比站在这里尴尬的好。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不会跳舞的人强行被叫到台上去跳舞,站在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嘲笑者成片,嘘声连天。
脸都丢尽了,不光丢脸,浑身都丢。
按说这种季节,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然而这场雨邪门,一下午了,时大时小就是不停,眼瞅着已经到了傍晚,天色阴暗之下看起来就像是要擦黑了一样,雨还一直下。
等雨停是等不了了,荣景贤下令把剩下的东西用雨布盖着全都搬下车送到仓库,然后他们收队走人。
顾微扬身上的衣服经过一下午已经半干半湿了,这次她没跟着出去折腾,留在了楼里,坐在单元门口看着一群男人来回忙碌。
荣景贤指挥着大家搬东西,喊着让他们加快速度。
他就是有这样的王者气场,他说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不遵从。
哪怕雨水将他弄的漉湿,头发全都倒下贴在头皮上额前,也并不影响他俊朗的颜值,而且他头型也好看,就算这种死亡贴头皮他也照旧hold的住。
顾微扬因为刚刚自己衣服湿了贴在身上的事儿,这会儿就特别注意荣景贤身上的衣服,湿透透的贴在他胸膛上。
他是肌肉很匀称的人,鼓胧的恰到好处,并没有欧美人那么夸张的大块头,又有着清晰的线条,以及不可忽视的力量感。
在湿衣服的覆盖下,那些若隐若现的线条看上去就是致命诱惑,让人挪不开视线,忍不住去幻想衣服底下他接近古铜色肌肤的胸膛是怎样的性感。
他用力的时候,肌肉会耸高一些,当他随意站着,那些鼓胧的肌肉又会安安分分的回到原点。
顾微扬想到一句话,力与美的结合。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荣景贤倏然回过头来,刚好对上她的视线。
顾微扬心底狠狠的一震。
她很少用一个路人甲的眼光去看待他,上次被他的视线震慑到还是在晚宴上初见的那一刻,她都快要忘了他是个王者,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犀利的人。
但很快,荣景贤眼中那股犀利沉着就缓和下来,或许是因为雨幕的关系,也许是顾微扬过了最初那股震撼,这会儿她只觉得他眼中多了一层朦胧,依旧犀利,却没有刚才那么压人了。
她冲着荣景贤笑了笑,没有任何想法,就是忽然想要这样做,纯纯的,真挚的一个笑。
很美。
雨幕中娇俏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