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当初大家都是兄弟相称,意气风发,一起来和英国公张维贤“讲道理”的,可现在那些被火铳和火炮吓的七魂丢了三魄的混蛋,跑的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没了影子,只留下一地再也睁不开眼睛的尸体,还有那些哀嚎着的“兄弟”。
张维贤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再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张维贤的神经。
唤来田尔耕交代道:“田尔耕,去寻些大夫来吧,能救几个救几个吧。”
这英国公老好人属性又发作了,陛下可是交代过的,最好是这帮乱军统统被打死,这样陛下就不必再养着这帮米虫了,听陛下那暗示,貌似这伤员也是要补刀的,难道还要治好他们以后怀着怨恨再出来搞事吗。
现在这张维贤叫自己去找大夫来治这帮乱军,自己算不算违抗圣命,算了,反正陛下又没明着指出不准治疗伤员,大不了老子去找几个庸医过来,到时候救不活英国公也怪不到我身上。
其实田尔耕多虑了,以明朝这时候的医疗水平,这些伤员到时候还是免不了一死,就算找来大夫立马开药也没用,明朝可没有抗生素,到时候伤口感染,短则几天,慢则几月,反正能熬过去的人少之又少。
“什么?这就结束了?”
在朱纯臣的想象里,这张维贤是绝对顶不住这四万人的冲锋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在阵后听了几轮炮响,这京营就败退了。这是什么,简直就是废物啊,就是几万头猪,也不会打几炮就溃散吧。
朱纯臣实在是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就跑到阵前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这一看就傻了眼,地上大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兵,在那捂着血流不止伤口哀嚎,还有那是什么鬼?只见一个倒地不起的死的不能再死的士卒胸口整个破了个大洞,花花绿绿的下水还在从腹中流出。
对于朱纯臣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子弟,就是连只鸡都没杀过,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惨烈的场景,再闻着空气中传来的各种血腥的气味,当即面色一白,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李忠嫌弃的离朱纯臣远了点,本来自己看到这场景胃里也是翻江倒海,这朱纯臣一吐,搞地自己也差点吐出来。
“呕……”朱纯臣是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等到实在是没什么吐了,一方手巾递到朱纯臣面前。
擦掉了嘴角边的不明液体,朱纯臣苦笑道:“多谢李公公了。”
李忠笑着摆了摆手中的拂尘,笑着道:“成国公不必客气,既然英国公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咱家也该回去禀报陛下了,这也要个见证人不是,英国公现在走不开,成国公不如随咱家走一趟。”
朱纯臣也不是傻子,既然这李忠让自己一起过去,说明皇帝也是示意过的,自己虽然不怎么相见皇帝,可这鬼地方自己更是一刻钟都不想待。
朱纯臣连忙接着道:“既然如此,本国公便和李公公一起觐见陛下。”
不提李忠和朱纯臣各有所思的往朱由校那边赶去,熊三这边可是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这张维贤哪找来的这两千人猛人,京城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勇猛敢战的军队了,要是老子早知道你张维贤手里还有这张牌,打死我也不敢跳啊,骑马跑在最前面的熊三忐忑的想道。
“熊指挥,现在如何是好,”熊三身边的亲信焦急的问道。
你问老子怎么办,老子问谁去,照现在看来张维贤那边是走不通了,可这京营又不是只有一个门,老子先出了这个门再说,但依着张维贤那边的尿性,其他门估计都有人把手,这个时候可不要怪老子卖队友了。
熊三对着手下亲信喊道:“为今之计是先出了这大营,张维贤那些个人虽然能打,可要是散到整个京城就算不了什么了,到时候朝中大臣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来安抚我们,这样,你们分别带一路人从西门和东门出,我带着骑兵从北门出。”
熊三可不管自己的一番鬼话,自己手下信了几分,这个时候你们不信老子也不行了,你们带着大部分步卒去东西门,老子趁乱带着骑兵冲出去。
慌乱的京营士卒在跑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后面的张维贤所部并没有追上来,现在熊三几个亲信又来安抚了一番,张维贤那边是不敢再去了,现在好像也只能按着熊三的计划,各自逃命了。
当下分成三股人马,朝着东西北三个方向跑去。
京营西门,同样是一千白杆兵分成三列站在阵前,后面一千火铳手早就装好了弹药,火绳挂在胸前缓缓的燃烧,随时做好开火的准备。
秦民屏正在阵中不住的观望,看着气定神闲的秦邦屏,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说这英国公那边怎么就打了几轮炮,就没什么声响了呢,难道是被那帮乱军冲垮了?”
自己这弟弟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太沉不住气,想要当坐镇一方的将领这脾气必须得改改。
思索了一阵秦邦屏开口道:“秦参将不必着急,本将估摸着这消息就快来了,稍安勿躁。”
秦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