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口袋里没有钥匙。可能是被他随手塞在其他口袋里了。
“你现在能把钥匙送过来吗?我大哥刚才去世,我们要拿些东西。”男人说道。
“张姝的身后事呢?他是准备一起办了,还是等他们家里长辈过来?”那个声音很有特色的女人在电话那头问道。她的音量不响,但很有穿透力,对张姝直呼其名,可语气并不算是恶意。
周平有一种违和感。
好像因为那对夫妻的死亡,他们这些昨天还剑拔弩张,在医院里打过架的姻亲,忽然就能心平气和地谈事情了。
“他电话打通了,那刚才叫的锁匠不用让他来了吧?”另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响起来,“哎?爸,姑姑,这门没锁。”
吱呀一声。
开门声沉重、沙哑,又特别清晰。
伴随着脚步声和说话声,周平听到了轻轻的风声。
“门都不锁!进小偷了怎么办?”女人的音量又拔高了,恢复了昨日尖酸刻薄的腔调,“少了东西可不是我们拿的。他别到时候赖我们!”
周平有些糊涂。他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将门锁好了。那之后,张姝跑回去过吗?
突然间,他好似透过手机,闻到了烧纸钱的烟味。
就像是前天晚上在张姝家里闻到过的、死亡的味道。
那是他短暂回到那间房子期间,没有闻到的味道。
周平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