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就是,既然我们都知道昆吾和阿鸾不是会说谎的人,那么,为什么我们非要从他们的身上去确定有一个人说了谎呢?昆吾先生的人品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当初帮着洛羽坑了你们,他也没有真正阻碍过谁,更别说还尽心尽力救人了,医者父母心,昆吾先生高义自然不用说。而阿鸾跟我一直都在一起,我可以确定她绝绝对对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所以她没有犯罪的可能性。”
“但是昆吾先生的字迹是真的,所以,你想告诉我们,是有人假冒了阿玺的模样去对昆吾下手?可是昆吾难道会认不出来阿玺么?”
连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想过,会不会是有人假借帝玺的名义去刺杀昆吾,可是想来想去,连城都觉得这样的想法实现不了,因为昆吾对帝玺实在是太了解了,他不相信昆吾会认不出来真假帝玺。
后倾和听鹤都摇了摇头,俩人都没有办法给出自己的回答,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精明的昆吾会被帝玺所伤?尤其是,那时候帝玺分明就在他们的身边。
“咱们还是先等郡主醒来吧,等郡主醒来后,问问郡主,说不准会有一点儿线索。再说了,眼下洛羽还在锦城,就算郡主什么都不知道,咱们也可以带着郡主回锦城,跟洛羽合计一番。”听鹤想了又想之后,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连城思忖再三,也就颔首同意了,毕竟这个想法看起来还算是靠谱。
因为现在的情形跟之前听鹤回来之前已经全然不一样了,在等待帝玺醒来的过程中,几个人的神色有异,似乎都有点儿压抑,只是没有人提前开口,更没有人肯率先打破这样的僵局罢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四天后,帝玺醒来了,才有了变化。
那天早上,帝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趴在床榻边上手上还拿着奏章睡过去的连城。
看到连城睡的香甜,帝玺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被子递给了连城,盖在了连城的身上。
连城虽然睡的迷迷糊糊的,但是仍然非常警觉,感知到有人给自己盖被子之后,他立刻睁开了双眼。
“阿玺?你醒了?”明明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连城却还是下意识地念叨了一句帝玺的名字,帝玺笑了笑,点了点头:“我醒了。”
连城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事一样,顿时笑了起来,末了末了还不忘鼓起掌来:“好好好,阿玺,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我只是生了个病而已。”帝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其他人呢?在哪里?”
“都在外头守着应该,我去叫他们。”连城把手上的奏章往帝玺的床榻边上一放,便出去叫人去了。
帝玺没有下床,看到连城把奏章放了下来,便随便将奏章拿了过来,大致扫了两眼。
她也还没看上几眼,外头,就已经有一群人涌了进来,其中自然少不了后倾和听鹤了,而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太医,也一并追了进来。
帝玺看到这个阵仗,不免有些头疼:“我就是发了个烧,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么?”
看着这一屋子的太医,帝玺只觉得头皮发麻。
“倒也不是,若是以前的你,也不用如此麻烦,可是现在,阿玺,你的身子骨大不如前,就算是一点儿小病,我们也不敢懈怠。”连城说着,朝哪些太医摆了摆手,太医们一哄而上,替帝玺诊了一番病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陛下,郡主的确已经无恙了。”
帝玺有些无奈地收回手,没好气地笑了笑,说道:“真当我下一秒就会死了不成?只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身体有点儿虚脱,所以才变成了这样,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都下去吧。”
帝玺对自己的身子骨状况非常了解,如果真的不能逞强,她绝绝对对不会逞强。
她没有让别人一直为自己提心吊胆的习惯。
太医们道了一声是,便都一一退下了,于是屋子里一下就只剩下了被太医们给挤在外头的听鹤,宁意和后倾。
帝玺冲着宁意看了一眼,招手说道:“阿意,麻烦你去打点儿热水,我想先洗洗脸,躺了这么久了,估计我都不能出去见人了。”
“好,郡主姐姐。”宁意也不多问,听到帝玺找她干活,便二话不说走人了。
帝玺见状,挑了挑眉,随后面色一变,冲着其他三个人招了招手:“你们三个,过来!”
跟阿意说话的时候,帝玺的声音如沐春风,好听的紧,可是这会儿跟这三个大男人说话,帝玺的语调一变,已然夹杂了隐隐的怒气了。
连城看了看另外两个人,眨了眨眼,然后才陪笑凑到了帝玺的身边:“阿玺,你怎么了?刚刚起床就这么大火气?”
帝玺瞪了一眼连城,想要教训他一番吧,想想人家毕竟是壁国皇帝,开口呵斥总是不好,于是帝玺指了指刚才连城扔下来的奏章,说道:“你们三个解释解释,这里面的话是什么意思。”